他们一直睡到下午两点多才醒,昨天半夜陈泊宁收拾完吃厨房又去打扫被沈恩慈弄脏的厕所,打扫干净后干脆把堆积如山衣物也洗了,出了一身汗,洗完澡准备上床时发现天光大亮。
他蹲在床边看沈恩慈恬静安稳的睡颜,忍不住拿出手机拍照留念。
与沈恩慈在一起后,他变得很喜欢拍照。
沈恩慈比陈泊宁先醒一会儿,为了不惊醒陈泊宁她没动弹,而是静静看近在咫尺的陈泊宁。
浓密纤长的睫毛,高挺鼻梁和白皙冷淡的皮肤,骨相极其优越。
一大早就这么帅,真是忍不住想炫耀。
视线往下,下巴和上嘴唇有一圈乌青胡茬,刚冒头。
陈泊宁总把自己打理得干干净净,矜贵冷淡,沈恩慈难得见到他这个样子,觉得新奇,没忍住伸出食指缓缓摸了一圈陈泊宁的胡子。
短,硬。
却像森林。 沈恩慈看着很喜欢,眼角眉梢散发着盈透喜意。
微小的动静弄醒陈泊宁,也许他醒了有一会儿了,一直闭着眼任由沈恩慈研究他新生的胡子。
等她玩够了,陈泊宁才睁眼,似笑非笑,缓慢凑近沈恩慈用下巴粗短的胡子扎在沈恩慈柔软看得见绒毛的脸颊上。
他轻蹭着,扎得沈恩慈嗷嗷叫。
“陈泊宁!你幼不幼稚!”
沈恩慈嬉笑着推他,恶人先告状。
明明是她先把玩陈泊宁的胡子,现在还不许陈泊宁“报复”回来。
“只许小荷放火。”
陈泊宁笑着,刚睡醒的声音有点低沉,微哑,慵懒的倦意。
沈恩慈真受不了陈泊宁这样跟她讲话,主动亲亲陈泊宁嘴角,把脸凑到陈泊宁面前:“来吧。”
“也许老公点灯。”
“如果你忍心就来吧!我一点也不伤心呢!”
老公这个称呼被沈恩慈叫得越来越顺口。
陈泊宁学着她傲娇哼一声:“你知道怎么让我心软。”
没刷牙,亲也亲不下去,两人抱抱了一下便一起挤到洗漱间。
洗漱间空间很小,但沈恩慈就想和陈泊宁黏在一块,蜜月这段时间是两人难得完全不会被工作打扰,可以随时贴贴的日子。
她新戏还有不到十天就开机了,一飞外地又是几个月,说起来真是有点舍不得。
那么长的蜜月,突然就只剩几天了。
沈恩慈心情有点低落,她轻轻叹了口气,很小声,仍被陈泊宁捕捉到。
他问:“怎么了?”
“老公,我舍不得你。”
沈恩慈丝毫不掩饰,并且口出狂言:“你把工作辞掉来当我助理好不好?”
“我保证会对你很好的。”
她伸出四根手指并拢:“我发四!”
陈泊宁才在嘴唇上下两侧涂满泡沫,他觉得电动刮胡刀不卫生,刮得也不干净,这些年一直都用手动刀片。
丰盈蓬松的白色泡泡有点限制他发挥,陈泊宁略带笑意含糊开口:“好呀,沈老师给我买五险一金吗?”
“当然!”
沈恩慈昂首,像只胜利的小猫:“我可不是什么坏老板。”
“嗯嗯。”陈泊宁认可点头,像真在接受面试和hr谈条件:“节假日呢?工资翻倍吗?有没有产假?”
产假…… 沈恩慈可耻地脸红了一下,而后硬气开口:“产假当然是和老板一起休,你说呢?”
陈泊宁笑着点头,从镜子里看她:“可是我现在的工作很好很稳定。”
“沈老板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员工福利可以把我挖走?”
话音落,沈恩慈从陈泊宁手中拿过刮胡刀,嘴角漾开一抹笑:“员工福利。”
刀片小心翼翼刮走泡沫,这触感很奇妙,对沈恩慈来说是项奇妙的体验,对陈泊宁也应该是。
毕竟沈恩慈手里拿着刀片。
可他似乎毫不担心沈恩慈会手抖在他脸上割出个伤口什么的,他自然地闭眼,微微低头,让沈恩慈刮得更趁手。
完全的信任。
泡沫混合胡茬一点一点落下,沈恩慈细致打理了十几分钟,终于露出陈泊宁光洁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