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歇上两个时辰缓缓,指不定就行了呢!”
哪里拦得住?
当下就被那试婚婢女甩开了手,推回了塌上。
“刘公子也不必再白费功夫。
都缓了这么几日了,莫非延两个时辰就能成事了?总不能公子不行一日,奴婢便在此耽误一日吧?”
试婚婢女一般都知晓床事,衷心耿耿的家生子,高门大户出来的,气势也足得很,当下就穿好了衣裳,头也不回往尚书府去了。
人一走,刘顺良彻底发了狂,双眼被气到肿胀发红,一把就将轻纱床帷扯了下来,将床板锤得哐哐响。
春风得意又如何?
势如破竹又怎样?
若是不能在塌上逞威风,那做男人的乐趣便少了一半!
他现在仕途顺遂,就只差门满意的婚事,可若是因为此事,就做不成尚书府的女婿,那无疑于错失了今后在官场上的助力! 更莫提这门婚事若是黄了,旁人定会探究其间的缘由……那若是他的隐疾,被那些内宅妇人知晓了传扬出去,那还会有哪家豪门会将女儿嫁给自己?
如此下去不行。
务必要再想想辙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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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几日后忠毅候府的寿宴,不仅仅尤妲窈自个儿,府中聘请来的各个嬷嬷也格外将其放在心上,毕竟在她们心中,已早就视她为精心教导的关门弟子,关在宅中操练许久,为的就是寻到时机粉墨登场。
衣裳钗镮。
待客礼仪。
规矩仪态。
甚至连说话的声调……诸多种种细枝末节,都在嬷嬷们的雕琢下,一点点修正到近乎完美。
而李淮泽大多时候,都只在院中沏一壶茶,坐在贵妃椅上浅吮几口,就如个闲情逸致的看客,瞧着她被嬷嬷们翻来覆去得摆弄,偶尔心情好了,时不时出言指点几句,悠然自得极了,又将那见礼的动作练了数遍,终是累得连手都抬不起来了,好不容易得片刻休息,她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将壶中的茶,往喉中倒灌了整整五大碗……
对面的李淮泽余光扫到这幕,缓摇了摇头,不禁唏嘘一句,
“这可是顶级的黄山毛峰,一年仅得一斤的贡品,就被你这般牛饮,委实暴殄天物。”
尤妲窈略带疑惑望了望碗中的茶水,只觉喝着好似是比寻常茶叶好些,心中却又觉得蹊跷,
“即是贡品,表哥又是如何得来的?”
李淮泽半躺在贵妃椅上,正在聚精会神看指尖的珍稀古籍,闻言甚至连眼眸都未抬,下意识答了句,
“自是徽州巡抚孝敬的。
香气优雅,叶底均齐,倒确比往年喝着爽口些……”
尤妲窈心中疑惑更甚,恍然望向这被装潢得金碧辉煌的民宅小院,瞬间满腹腔的疑窦都涌了上来,她越想越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干脆起身,伸手一把将那人的书取了过来,一脸凝重问道,
“贡品是要送入宫,给那些达官贵人享用的。
那徽州巡抚可是当朝一品要员,凭何要用这些稀罕物来孝敬给你?
莫非你是皇上不成?”
第六十五章
空气骤停。
落针可闻。
李淮泽呆楞在当场,一时间没能缓过味儿来。
毕竟这辈子还无人如此狗胆包天,敢从自己手中夺书,这若换作是哪个宫婢,只怕立时就被拖出去砍了,他倏忽望向眼前发问的女子,只觉有几分怔然。
好似在不知不觉间,她对自己的态度,早就由刚开始的小心翼翼,转为恭敬,直到现在愈发亲呢。
不过他并不反感,反而由这种冒犯中,咂摸出些许享受的滋味来。
他长臂伸展了个懒腰,微打了哈欠,又慵懒着将臂膀枕在脖下,瞧着很有些不知愁苦贵公子的闲适,眼尾一挑,带了几分混不吝道。 “你既猜中了,那朕还有什么可隐瞒的?
今日便明明白白告诉你,我便就是那金銮殿上坐拥天下的九五至尊!”
这人胡说八道惯了,尤妲窈经常只当他是在吹牛说大话,可今日却见他颇有几分煞有其事,心中生出了些万分之一的可能,可脑子微转了转,又撇了他一眼狐疑道。
“子润哥哥若真是皇帝,那怎么不立马下道圣旨,将那刘顺良薅官下狱,大卸八块?你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为我平反,又为何要看着我这般费劲八拉去攀附高门?”
李淮泽由那贵妃榻上翻了个身,单手支着头颅正对着她,隐去当初想要作壁上观的念头,只唏嘘道。
“这可委实怪不得朕,朕就算是皇帝,可没有证据总不能平白无故杀人。
……那日在林中朕虽亲眼目睹那厮行凶,可奈何朕是秘密出宫处理要事,不能被旁人知晓的,不过你放心,朕向来明公正气,虽面上暂且不能将他绳之以法,可私下已提前让他偿付出代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