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是郑老太太母家侄子,谢忱这一辈的表兄弟,谢逢歌的表大伯。
“郑伯父,欢迎回国,喝茶。”
作为小辈,谢逢歌态度尊敬,然而声线冷淡没什么起伏,透出一股疏离感。 郑启源满意颔首。
他对自己的这个侄子显然很欣赏。这种生意场强势的上位者姿态,往往发挥出常人没有的胆量和魄力,给人以不容置疑、绝对服从的威压。
比起现在的谢总——他那个喜欢男人的同性恋表弟,这个侄子不知稳重了多少倍。
“好好好,伯父现在看见你这么优秀啊,这一整颗心呐可就落地了!”
郑启源意有所指地瞟了眼谢忱。
谢忱和谢逢歌两人都是清贵的长相,身高腿长气度不凡。
但不同于谢逢歌的冷淡疏离,谢忱着一身禁欲西装,清贵典雅间却透出几分玩世不恭的风流,仔细端详下来使人不经意想到流连花丛的情场高手。
但事实相反,谢忱从年少时就有一个从一而终的恋人——是个男画家。
近两年,谢忱一直计划和恋人移民荷兰。那是个同性婚姻合法的国家,背靠欧洲也正是块适合艺术疯狂生长的土壤。
这也是谢忱如此急切地培养谢逢歌独当一面的重要原因之一。
见郑启源这种目光,谢忱也是不愠不恼。
慢悠悠品茶笑道:“虎父无犬子,我大哥大嫂的孩子,聪明、机警、有胆量、有魄力,以后整个谢氏交到他手上自然放心。哦对了,听说我那大侄子最近在欧洲又惹了什么事情,这倒是不省心了。”
郑家的那个败家子,比谢忱小不了几岁,仗着背后家大业大可劲儿地在国外造,性取向是比谢忱正常了,但正经谈的没几个,整天尽和外i围模特们瞎混。
最近又惹了欧洲大客户的情人,搅和了间豪门丑闻出来,搞得郑氏一笔大生意泡汤,国内国外地焦头烂额。
谢忱说“虎父无犬子”,这也是在骂郑启源生的儿子差劲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郑启源一口热茶气得差点喷出,原本还在小辈跟前端着长辈架子,这会儿又红着脸去看郑老太太。
“这这这……姑母你看看这可是谢忱说出来的话??”
“行了,你家那小子是该说。过两年谢忱也去欧洲,正好让他教教,逢歌也是他教出来的,好得很。”
郑老太太言语嫌弃,七十多岁依旧精神矍铄,唯独身下坐着的轮椅,显示着她腿脚的不便。
她目光落到谢逢歌身上,立马又和蔼下来,好像是透过谢逢歌的脸看到了故人。
老太太深深叹口气:“不说了罢,谢训和江娱如果当年那趟飞机没有失事,逢歌也不用我来带,谢训自己教也比谢忱要教得周到。”
“是要周到多了。”郑启源语气古怪道:“喜欢谁不好,偏要喜欢个男人,不能传宗接代就算了,还几次把姑姑您气进医院,这种人要来干嘛?”
谢忱微一挑眉,正要说什么,老太太就已经神色不虞地摆了手:“好了好了,不说了。”
早些年郑老太太因为谢忱性取向的事,没少和谢忱这老来子起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