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庭霄抿了抿唇,笑道:“西江不是栗娘娘的娘家吗?”
“既然是娘家,就多住一阵怎么了?本王才不会让女儿天寒地冻的赶路,再说,一回到天都城,她又该不开心了!”
李庭霄心想这西江王真是个莽夫,那个苏铎昶在后面都快咳出血了听不到?
他缓和道:“西江王说的也有道理,天寒地冻自是不宜赶路,本王会酌情禀告陛下,只是陛下和太后也着急一家团圆,实在让人为难啊!”
“这有何为难!父母伦常天经地义,墨兰……”
“西江王,云听尘最近来了么?”
西江王不满的牢骚被李庭霄打断,一阵寒风吹得他打了个寒战,倏然扭头看他,却见他唇边带笑,不动如山。 地上的积雪被马蹄踩得“咯吱咯吱”响,他用余光瞥了眼身后的苏铎昶,见他默默摇头,立刻会意,跳开话题:“前方就是王宫了,回去我陪煜王殿下喝两杯,暖暖身子,我们再去见娘娘!”
李庭霄心中暗笑。
敢情答不上的问题就硬当没听见?若不是王妃云潇璃和几任得力的幕僚,西江怕是早就碎了。
说是探望栗娘娘,也只是隔着珠帘问候了几句,还被云潇璃怂恿着抱了抱大皇子。
栗墨兰给大皇子取了乳名,叫心儿,李庭霄还没抱过这么小的孩子,娇娇弱弱的一小团,皮肤嫩嫩滑滑泛着奶香,好像连骨头都是软的。
他留下事先准备好的贺礼,晚间与西江王一边坐在高阁上赏雪,一边把酒言欢。
矮几边的小炉散发着热量,炉子上温着上好的陈酿,酒香四溢。
许是经过了什么人的劝说和提点,这会儿的西江王正常多了,冲他频频举杯,眼神时不时还往白知饮身上瞥。
两人聊到这两个月的战事和绵各,自然少不了一通吹捧。
西江王问:“煜王觉得我儿星隆如何?”
详细战报早传回西江了,栗星隆肯定也没少给父亲写信,这时候单独来问李庭霄,不过是想探他的口风。
李庭霄轻轻一笑:“三公子年纪尚轻,未来多加历练,必定能成镇守一方的大英雄。”
他还是给西江留了几分薄面,就栗星隆那性子,估计是个办什么砸什么的主,别说,还真得了他老爹的几分真传。
听出他话中含义,西江王心中不快,但还是在苏铎昶的眼神暗示下忍住了没说,毕竟煜王算是救了栗星隆一命。
那天西马关的凶险他听说了,栗星隆的人马根本没闯得出绵各人的包围,若不是煜王及时赶到,城里城外的全都得被一锅端。
却又听李庭霄烦躁地抱怨:“本王有一事不吐不快,先说好,可不是本王小心眼,三公子实在有些莽撞,竟然当着满堂将官的面说本王跟墉冬察有勾连,这话也能随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