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珩被这称呼逗得惊呼,羞恼得背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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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三日,季辰就独自一人从苏州快马加鞭赶了回来,据说他那宝贝得要命的千里良驹一刻未歇,到家的那刻直愣愣地倒下来,口吐白沫,差点殒命。
季辰进京就直奔药铺,双目通红,将正在看诊的季澄一把从前厅拖进内室,锁了门,提起他的领子质问:“她中了毒不清醒,你也不昏了头吗!”
白术见状,赶忙将前厅的门也关好,说主家有些事要处理。
季澄不语,只微笑着看他。
季辰急疯了眼,冲他吼到:“这毒是要解没错,你就不知道用玉势吗?总之不过是要泄身,就非得你亲自泻?”
“季清和,她不愿嫁人,你呢?你不是最讲礼义廉耻?你都不要了?”
季澄看着他,脸上的笑容竟浸出些苦涩:“明远,若我真的清白,又怎会对她动情。”
季辰瞬间没了力气,放开手愣在原地。
他不是没想过这个答案,他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收到二哥消息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珩儿解毒了,这是万幸,第二反应是季澄为什么要自己解毒,女子自渎之物品类早已经十分完善,怎么就非要他自己去弄,除非...他早就动了这个心思。说什么迫于无奈,往后当作夫妻,什么无奈?什么被迫?骗得了别人骗得了他?走南闯北这些年,他季辰什么没见过?
别人家女儿不愿失了清白是看重那层膜,我季家需要在乎这个?即便失了身子,在家呆一辈子也随她,还怕养不起不成?需要他季澄自我牺牲到这个程度吗?这下好了,两个人都得背负着乱伦的高山,这不像是季澄的作风啊,除非季澄......
他不敢想,不敢想向来光风霁月的二哥是自己主动引着妹妹跳进这个受万人唾弃的火坑。
所以他快马加鞭地回来了,三天三夜没闭眼,只为亲口听到他的回答。
“我给了她选择,若是她想,她随时是自由的。”季澄被他勒得紧,这会弯腰喘着粗气,却眼神清明,没有半点动摇。
“阿辰,我仰慕她,不只是作为妹妹,更是作为女子。”
“作为一个男人,仰慕心仪的女人,我没有错。” 这是季辰在医馆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广济堂的,也不知是怎么就飘回了家,只是心中一直回味着季澄刚刚那句话。
“作为一个男人,仰慕心仪的女人,我没有错。”
待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到了季珩的院子。
“三哥!”
季珩从屋内探了头,蹦跳着朝他跑来,像往常每一次一样,像只欢脱的小兔子,蹦跳着来迎接他,然后扑进他的怀里,给他一个温暖结实的拥抱。
可是这次,她却在将要触碰他时停了下来。
好像有些东西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因为季辰听到她像往常一样问:“三哥回来啦,这次又带回来什么!”
或许只是今天不想抱吧,季辰想,这也没什么的。
而季珩确实是有些尴尬的,她习惯性地迎出来,又突然意识到如今再同三哥好像有些不太好,真才悻悻地收回手。
“可找到了下药之人?”季辰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很正常。
来者沮丧着摇头:“那日琴心白术再去的时候,卖馄饨的摊子都没了。倒是赵王妃的侍女终于到了,拿着东西在那处急得团团转。”
季辰眯起上挑的双眼,透出一抹凶光:“是什么精贵玩意,去了那样久。”
“三哥也怀疑赵王府?”季珩机器聪慧,瞬间会意,压低了声音道。
“她们看着不知情的模样,可我和二哥总觉得奇怪。”她思索着踱步,却未季澄听到“我和二哥”这几字时的异样表情。
但也只是一瞬,很快恢复如常。
季辰回来得遂急,该带的物件一样不落下。苏州织厂的水云纱果真丝滑贴肤,薄而不透,季珩当下就令琴心拿去裁衣,家中五人一人一套里衣一套夏日轻衫,合计着数量正好。
还带了南方精致小巧的点心糕品,有薄如蝉翼的云片糕,酥软香脆的雪衣大枣,红豆馅儿的酥饼,还有诸多样貌精巧的小玩意儿。
季珩差人送了几盒去医馆,留了爱吃的,剩下的便让府里的姑娘小子们分掉,府上下人们多是同他们相近年岁,也是喜爱新鲜吃食。
季辰笑眯眯地在一旁看着,他完全赞同季珩的处理方案。就是忍不住逗她,佯装吃味地道:“怎么这后厨的小厮都有了,我还没分到。”
季珩正想说你不是向来不要么,说自己才下了江南,吃甜吃腻了。忽地品出了他的意图,捡起一块酥饼就堵住他的嘴。
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