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该回去休息了,让你们这些年轻人多聊聊。」正当奶奶扳起门帘的时候,转过头说:「我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不过我知道你们来的目的是要找线索,而那个线索一定在光幻族的某个人身上。」老奶奶看着我。「还有!我的意思,相信之后你会更明瞭。」老奶奶的一句话,始终让我猜不透。
「奶奶可以请你说的更清楚点吗?这样有点模糊。」小希说。
「这是你们成长的机会,小女孩。」奶奶说完话后,消失在两片布所合成的门帘后。
「糟糕,卖关子的人又多了一个,真无言。」陈孝语无奈的看着我,事不关己的开了个玩笑。
「你安静点没人当你傻子。」小希懊恼的接着说:「不过这样就麻烦了,一方面要担心引起不必要的纷争,另一方面又要担心地球的安危。」
光虎起身,拿外套穿了起来。「好吧!那我陪你们一起找,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米果回道。
这时光虎虚声说道:「当找到了你们所要的地图,请让我跟去。」
「不可能,这是需要卖命的任务,如果你还想继续活下去,请听我的,乖乖待在光幻村吧!」米果坚决的说着,连我们也表示认同。
这时光虎又从墙壁上的直立乾草堆里抽出了刻着符文的法杖,用力的往地上一敲,连带着很有气势的嗓音说:「我连卖命都要去。」他坚持的说着,但一旁的芙姬似乎耐不住了。
「不行,」芙姬从地板上站了起来大声反对。「这样奶奶会担心。更何况我们已经失去够多了,光幻族若再有这种事情出现,也许未来会造成整个族群的撼动。」
「芙姬,拜託你,请你不要跟奶奶说。」
「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去的,不要再跟我苦苦哀求了。」芙姬非常不领情的直接回绝,不管光虎说什么,从头到尾都非常坚持。「奶奶曾跟我们说过,光幻族事件不能因为这样而重演,毕竟我们接触这种事情绝对不会有好事。」
他思考了一会儿,「好吧!我陪你们去找地图,就当我没说刚刚那要求。」光虎无奈的走出门外。他一拉开门帘,寒风立刻灌入毛细孔里,冷到发颤。「我带你们去找村长问问看,也许他会知道。」
我们跟着光虎往村内继续走去。
走出门外,往右手边看是一排排的草屋,越里头似乎越密集,不像一般的小聚落,应该算是大聚落了吧!而且人潮大约都聚集在道路中央。不是间话家常,就是在搬运作物。
这里有吵杂的人群声,但却没有像艾斯巴里港镇那样的贩卖关係,而食物都是自己饲养、製造、採集。小孩在围篱边玩耍,但不是拿着玩具在玩耍,而是拿着光火在那玩飘起来的游戏。这一切显得不一样,有点不习惯。走到这才觉得真的到了不同世界。的确是不同世界,是个隔阂着外界的小天地。
接着我们绕过围篱外,进入了大草原,才真正走出聚落范围。
在不远处的草原中独竖着一间高大的帐棚屋,很像在蒙古草原会看见的蒙古包,但是它的帐棚极为特别,竟是高长的。
光虎掀开了布廉,映入眼帘的周围全都是一颗颗飘浮的白色光火,烟雾中还瀰漫着许多动物的样貌,有老虎、龙之类等等的,整个场面大概可以聘美最有钱的占卜师。因为前头正坐着一位能帮别人算命的占卜师,内部摆设跟服装穿着非常华丽,如果钱不够多,是不可能美到这种奢侈地步,大概也可以估计了这位占卜师的身分地位。
「翁代村长!」
满脸鬍子,看起来不像算命的占卜师看了看我们。「这群是要来算命的吗?500币。」果然被我猜对了,他的身分地位是这样来的。
陈孝语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讽刺意味极重。「什么!你是村长兼算命师?太夸张了吧!这样也可以。如果你能当算命师,我都能变一堆钱了。」
「呵呵,我来帮你预测,」村长悠间的抽了一张牌点了点头。「你之后可能会有脑震盪的现象。」他望着陈孝语后头的上方,似乎註定好了某些事情。
陈孝语冷笑了一下,「怯!这种算命师最没公信力了,像我这种有社会歷…」话才刚说到一半,小希移动位置不小心撞到了陈孝语后头的柜子。鏘!的一声,后头柜子上的小铁盒狠狠砸了下去。「啊~~~好痛。」
「你还要相信你的社会歷练吗?小朋友。」他说:「看样子你也还没出社会呢!」
「伊……好痛啊!」他摀着头说。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占卜师继续说着:「好啦!你们算命要乖乖排队。」
「村长,我们不是要来算命的。」光虎尷尬的说:「他们好像是受伊什么特的所委託,虽然我不了解大致的情况,不过好像是跟我们族有关的。」
「伊…特。」村长神情凝重的思考了一会,「该不会是伊伦安特,是伊伦萨伐的兄弟。」村长激动的站了起来,像是被这件事情困惑很久一样。「天啊!是他。」他喃喃自道。
「我拥有伊伦安特的光火能力,是安特委託我的。」我将光火从心脏里拿出,与飘浮在半空中的光火一样,浮现出动物的幻象,但我从未见过牠。是一隻正在睡觉的『刺蝟』。
「刺蝟!」我惊讶的说着:「刺蝟是……」
「刺蝟是伊伦安特的高防卫能力。每个人都会有和动物相像的特性。当特性相同,光火自然而然就会随着特性显现动物。」村长接着说:「我不敢相信安特会把光火交给你。」
「村长,」我说:「我叫破恩里,请多指教,他们都是我的伙伴。」我接着说:「这次来其实都是因为我们想知道进入黑患城的事情。但进黑患城前我们得在那个世界找到指定的东西,而我们却不知道那些东西的取得处是在哪?我们请教过了达码博士,苦求到最后才肯给予我们真实的答案,他说是在这。」我拿出信纸亮在手中给村长看。「这是黑患城里头的人给我们的指示,我希望你能帮忙。」
「你们觉得你们…破的了这些重重关卡吗?」村长眼神中带着不信任的表情摇头说:「我想我不会再犯第二次错误,况且那几张图,并不在我这。」村长听到这事情,翻脸跟翻书一样快,就像是看到不想见的人一样,低头整理自己的塔罗牌,不想多说什么。
「不,这并不是错误,这是安特委託的。」我再次强调。
「总之我不想再看到下一个安特被当作牺牲品。」他放下塔罗牌。「希望你们能衡量自己的能力后,再做决定。」他所说的话跟达码博士近乎相同,没有人能够理解我的处境。「并竟你们死了,那些铁片还是会在黑患城的人的手上,只会继续製造一些害人游戏来灭杀好奇的人而已。」
「村长,我承认我没有任何能力去黑患城,但是只要安特的事情一天没解决,就等于我的事情没解决一样,令人难受。」我非常想让他知道我的难处,也想让他能够信任我。「拜託你!」
「安特死了,你应该是跟安特一样特性的光幻族民吧。欢迎你……回来!」村长安慰自己说着。他其实是相信的,只是不想面对我罢了,这是我对村长唯一的了解。
「难道这是你面对现实的态度吗?我想你不适任当村长。下次黑患城的士兵突袭过来你该如何去面对,要把他们当成你的村民吗?」米果激动的走到他面前说。
村长愤怒的拍桌,站了起来。「住嘴!」他继续说着:「我为了这件事情懊恼,好不容易平息了这件事。我们已经封印了烈末城通往黑患城的入口,别再从那个世界带回鬼灭那种东西。」他的语气越来越激昂,只见现场一片寧静,我们全都傻住了。
村长有点克制不住自己颤抖的双手,冷静了下来。「抱歉,我不该太激动的。曾经我跟黑患城的人交手过,我感受过他们的冷血,也因为发生过那件事情,让我更加憎恨他们。不过我刚刚的确没有讨厌你们的意思,只是怕你们太危险了。」
米果表情也微带着尷尬回道:「我也很抱歉,村长,我刚也不该太激动,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你不让我们去拯救他们?」
「因为他们太恐怖了,我们完全斗不过。你们去那,只是自投罗网。」
「但是事情不解决,每个人都会生处在危机当中,就连安赛大陆的人民时时刻刻都会有受到伤害的可能,毕竟知道鬼灭的人不多,万一哪天鬼灭又闯进了烈末城,引起灭城混乱,到最后真不知该要谁来收拾?」米果继续说着:「我不否认我们有可能会死,但这是拯救领主唯一的机会。光幻族的长辈应该最了解才对,只有伊伦萨伐才能维护烈末城和平。」
「我累了。」村长叹了口气,想了一会便站了起来,「既然你们那么坚,」走到了一处布幕后,从箱子里面拿出了一卷东西递给米果。「请帮我把这交给……史达。」
「这东西是?」
「别问那么多。」他看着我们严肃回道:「这东西很重要,千万别拆开。命运是掌控在你们身上,如果想救回世界,听我的,别拆开交给他。」
这东西令我们感到疑惑,也很想拆开。但因为这东西的重要性极重,所以打消了好奇的念头。
「村长,我想问一个问题。你刚说你有跟他们交手过,那你知道他们是从哪来的吗?或者是过去的事情。」小希疑惑问道。
「当然知道。他们以前是居住在外岛的爱伊马斯邪教徒,史达则是教主的儿子。他们创立了毁灭誓约,与远地的巫法族联合计画窃取赤楔捲轴。在爱伊马斯教里有一个传说,据说找到了三个世界空间,再利用赤械捲轴施以咒语,就能让三个世界融合在一起。而施咒的那个人,将可以一次掌控三个世界的一切,创立超级世界,将人类的意识全都洗刷掉,转换成与他们相同的意念。」村长继续说着:「他们利用了巫法族最珍贵的脉跡利创世石凿开了另一个新世界,将那里的世界全新洗刷,创立了黑患城。原本居住在那里的人民全都变成了史达的手下,意志被控制化,到最后他们依旧利用着巫法族进行任务,经过了很多年还可以感觉到史达的坚决。不过在他们搬迁到黑患城后,我父亲引领了一群光幻族将凿口用封印石镇印了磁场裂口,让他们没有机会再穿越空间报仇。但也许是疏忽,并没有全数的教徒迁走,反而有人利用达码博士发明的传送武器,拿着另一颗创世石在那个世界凿开黑患城入口,并且以五个元素铁片来封印入口,而元素铁片共有两组。最后那位教徒肯定是向史达通报那个世界与烈末城连接空间的消息,才有之后的威胁。不过那个人已经被萨伐领主给抓到处死。还好现在已经没事,封印的地方也驻进了守护者。」
「这些消息,为何村长都一清二楚?」小希说。
「是我父亲告诉我的。因为他曾经是爱伊马斯邪教徒中的成员,最后因为受不了爱伊马斯邪恶冷血的宗教理念与另一群相互认同的教徒连夜逃走,在北南冰原建立了族群『光幻族』,而光火也因心善而变至纯白。原本被封埋在沙漠地底的赤楔捲轴,也因为我父亲他们即时抢救出,才没有让史达得逞。」
「原来是这样啊!」米果看似发现了值得探讨的秘密,频频点头。
「村长,我想请问一件事。」我问道:「为何你和达码博士对于安特的死似乎感到非常愤怒?」
「其实那不是愤怒,而是愧疚。」他一脸无奈自责的叹道:「那时候铁片是因为萨伐抓到了那位处死教徒而交给我保管,还有另外一组在萨伐自己身上。但就在十多年前,安特拿着信件回到光幻村向我询问有关通行物地方和铁片的问题,但这是极机密的东西,理所当然的不可洩漏。可是就在某天夜晚,他竟然趁我不注意时偷走了盒子里的铁片。那时我太大意,完全没发现。」他摇了摇头,「直到隔天才知道,最后他连信都没带走,只写了一封道谢信就直接离开了。」村长自责的敲着桌子,彷彿十年之事如昨日发生。「现在两组铁片全都回到了他们手上,其中一组就是当初领主带领着光幻族赴战所遗失的。得怪我当初让朱达码知道我这里有铁片,不然安特就不会死了。」
「村长你无须自责,」米果接着说:「因为偷窃的人是安特,你并非告诉他,所以他的死与你无关。」米果的眼神飘忽看似心有馀悸,前面的话像是在缓和村长刚才的激动情绪,心虚的提出:「但话说回来村长,既然…你都答应了刚才的决定,您是否可以给我们一点线索。我们非常需要。」
「地图嘛~~~这…你们得穿过外头的冰河走路到半山腰找失落老人。不过你们得小心自身安全,要不你们明天一大早在去吧。我想现在也不早了,就先在光幻村住一晚吧!」村长对我们比了一个请的手势,一脸恨不得我们赶快离开这个地方,别再逼问他有关黑患城的事情。
经过了苦苦哀求,我们终于问到了这个令人振奋的线索,就是『失落老人』。但问题是,他是谁?
这个让人感到神秘的人物,他到底是何方神圣?总觉得透过线索问到此处早该要有点东西出现。但如今还有个神秘老人住落在半山腰,得由村长向我们口述才得以找到通行物关键的人。这号失落老人,到底是怎样的神秘角色?
孝语用食指抠着后脑杓,一脸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失落老人是什么东东,刚才应该问清楚的。」
「别问了吧!我想很多老人都不会住半山腰的,明天上山只要找到1个老人,那肯定就是了。」米果走在前头,他认为这个理论是成立的。但其实蛮多老人都是住在半山腰的,只是不知道是谁?
我们回到了光虎家,原本快变成冰棒的双手终于有了些微知觉。中间燃烧的火堆显得茂盛,温暖的让人想打盹。米果把双脚缩在一块,像是小婴儿般的躲在火堆旁打冷颤;小希则是很主动的把一旁被子披在自己身上,手上端着一碗又酸又烫的汤。
「晚餐快好了。」芙姬从布帘后端出许多我没看过的菜。「这些都是昨天的菜,由于这里天气冷不容易臭酸,热过还可以吃个几天。」
芙姬把菜摆放在一旁,有几道特别的味道很吸引我,尤其是那道起司加上长的很像山苏的一道菜,感觉有点刺鼻,但是很香;再来是肉片上捲了一堆乾草,上面洒上像是黑胡椒的东西,非常的特别。
「等等晚餐就好了,请在稍等一下。」芙姬说。
「恩。」
外头依旧下着毛毛细雪,天色也进入了一片漆黑。早已没有人在外头玩乐走动,全都回家避寒去了。
不过一会,芙姬与奶奶做的晚餐一一摆绕在酸锅汤周围,盹意正浓的我们也被阵阵香气给薰醒了。
奶奶缓缓的坐下,拿着一旁的布毯披盖在膝盖上,「开始用餐。」
一群人早已饿的飢肠轆轆,儘管中间摆了一锅令人又爱又怕的酸锅汤,还是吃的非常起劲。
小希像是好几天没吃饭一样,用汤匙不停的扒着番薯泥大口大口吃着,嘴边全部都沾着乾掉的泥粉。船长跟米果两个人边吃饭手边颤抖,看来他们真的冷惨了。
就在我们吃完饭后聊天,还有欣赏了芙姬所带来的乐器表演后,就寝的时刻也随着中间渐渐渺小的火焰而到来。眼看每个人睡意非常明显,就连我的眼皮也快掉了下来,撑不太住了。
奶奶把我们带到客房里。里头早已帮我们准备好了就寝套具,地上如日式风格的草片榻榻米。「快点睡吧。」
二话不说,我们盖好了棉被就如电脑关机一般,不自觉的失去意识睡着,也替明天做好补充精神的准备。
我很好奇为什么会有人选择住在满是冰冷白雪的半山腰,不跟光幻族一起生活。不晓得是去那里修行还是工作之类的,一般能孤僻到这种地步的人应该是少之受少。该说我太鸡婆去想太多,还是我太大惊小怪了呢?
「齁~~~~~」陈孝语的打呼声惊醒了我,那既沉重又有震撼力的打呼声。
我偷偷爬起床,走到窗边,翻开用竹编织的窗板。往窗外看去,昏暗的一片,家家户户屋顶上冒出的都是炭火的烟雾,在夜里看起来格外的灰濛,就像是24小时持续营运的加工厂,不停冒出。
其实偶尔这样的感觉也不错。外头飘着雪,搭配着室内的打呼声格外怪异,不过这景致却是我打从出生以来还未看过的。以前常在电视上看到合欢山下起薄薄白雪,却未曾有机会亲眼目睹真正飘下的雪。这次让我见到,我只能说这趟旅程虽然惊险,但不枉此行啊。「雪真的好漂亮啊!」
一个飘悠的声音在我耳边轻轻喃道:「对啊~~~」那一刻看雪的兴致全被某个叫作陈孝语的白目给吓醒。小希动了一下,差点被吵醒,好险他们还沉浸在睡梦中。
「想吓死人啊,笨蛋。」
陈孝语傻笑了一下,「呵呵!抱歉嘍。」其实看不出来他有任何歉意。「怎么了?你现在还睡不着喔?要不要一起去探险?」
不知道是哪根神经不对,突然觉得陈孝语这主意很不错。反正现在也睡不太着,出去晃晃也好。「好啊!」
我们谨缓着轻慢的脚步,把地上的保暖衣物和武器装备全部穿戴在身上。走出门外,外头的小雪堆分散在各处,此时除了我们两个,完全没有任何人在外面游荡,安静到气氛有点诡异。
「我们走出村外这个主意如何?」
「不好吧。」我摇头回道。
「拜託啦!破恩里,就一次,我想看看这个地方,也许以后我就没有机会再来到这里了。」他不断苦苦哀求着我,这一招果然强硬,让我不得不接受。其实某部分是我也这么想过。转换器的时间不到一个月,如果不好好晃晃,那就太可惜了。
「痾…好吧!就听你的。」我拿起光火当作照明灯,功用其实不太大,但还是勉强照映,朝着草原的方向前进。
陈孝语举起斧头,躲在我后头窥探着四周的动向。此时往前探去,村长的帐棚屋里还有些微的光影正在忽隐忽现。说真的,我的确没那个勇气再走下去,因为草原上地广人稀,毕竟是在黑暗中,万一出现了野熊之类的猛兽,那我可无法保证能平安回来。
我们穿越围蘺,到了村外,帐棚屋内忽隐忽现的灯光突然静止。是村长发现了我们的动静,还是有小偷?
「这是怎么回事?」我疑惑的问道。
「可能是…村长还没睡吧?」陈孝语打了个比方,不过口气还是略带不肯定。
我们偷偷摸摸的走近帐棚屋外头,在靠近之前把光火给放了,怕会惊扰到里头。
翻开些微布帘,用一隻眼睛瞄了进去。是村长,他还没睡。他拿着魔杖操控一颗颗飘邈在半空中的动物灵魂的光火。许多动物不断发出各自的嚎叫声,但在棚外却听不到半点声音。
光火开始移动,在半空中形成一道密集的平面,排列成星状。
「乌把列塔欧米斯矣。」村长高举魔杖,重复着这句咒语,排列的光火开始高速转动,动物的声音全都混杂在旋转之中。慢慢的,光亮扩大,瞬间聚集,融合成一颗暗红色光火。周围瞬间暗了下来,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谁!」村长似乎感觉到了我们,往我们这里看了一下。
幸好我的动作快,把布给放了下来。我们躲到屋后,垫起脚尖,不让脚步声显得太大,让他发现到我们的踪跡。
听到村长翻开了布帘,晃了一下,等到没有任何发现后,又回到了棚里。
「好了,我想够了,我们也该回去了。」这是我最真诚的建议,不过看陈孝语那满脑子坏主意还做不过癮,应该不太可能放我走。
「不要。」他指着前方的森林。「我想去里头看看。」
「可以不要吗?」
「你不去我去。」他说:「你不想来可以先回去,我等等就会回去了。」
我抽出一颗光火,「我……好吧!这是最后一次听你的。」非常想阻止他做出更多危险的事情,但好像怎样做就是无法抑止他的好奇心,因为他完全不听我的话,直接往前走,不做任何考虑。
走进森林里,就算在天色再黑,还是有些微的月光照映着我们。此刻拿着的光火就像是装着没电的手电筒,微弱光线不足以照明,但也许可以拿来保命。
茂密的森林里面,非常寧静。只听见自己和陈孝语两个人的脚步声,还有光火那些微的嗡嗡声响。整片森林安静的跟墓地没两样,没有虫鸣的树林更加诡譎,怪异的气氛正在我们前进时蔓延了开来。
「破恩里。」此时陈孝语嚥了一口很重的口水。「我要跟你说一件事情。」他满脸恐惧直盯着前方,睁大眼睛说:「你看前面。」
我随着他凝视的方向往前看去。一隻双眼发红、嘴边溢满鲜血的狼人正虎视眈眈的算计我们,不停磨合牠手上的锐爪。黑影笼罩在前方,发出有如老虎出笼,正准备大杀肆虐的喘息声。
咔~~~狼人将爪子插进一旁的树皮里,刮出一致线条的爪痕。
「我想我们不应该发愣太久。」
我和陈孝语二话不说朝着左边树林的方向逃跑,此时狼人也跟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追了上来。
牠利用强硕的身躯试图撞倒树木,想将我们压倒在地。
树干正朝我们不停倾倒,狼人的速度足以在两棵正要倒下的树之间穿梭。仓促的气喘声正在耳后规律的发出,彷彿在伸出一隻手就能将我扑倒在地。
我朝后头丢出了一颗光火,瞬间捲起强风,可惜风速不足以把树干给吹动,混淆狼人的视线。
就在我们正慌乱之时,原本发了狂的狼人突然在追逐之中消失不见了。
我停了下来,陈孝语也跟着停了下来。我们看了看四周,后头残留着一堆杂乱倾倒的树木,此刻又恢復成原本寧静的树林,但神经反倒是紧绷了起来。
「破……」
「嘘!」我环绕着四周,叫陈孝语别发出声音,因为危机并未解除。
我听到了些微的喘气声,但在茂密的森林里却是无所适从,加上气候的关係,听觉的灵敏度被风的声音给混乱,无法听出声音的根源是从哪发出。
此时陈孝语似乎发现了什么,睁大眼睛往我头顶上方看去。「破恩里小心!」他仰头大喊。
砰!的一声,全身被一隻往下坠落的庞然大物给压制住。
我来不及反应,回神后才自觉躺在地上,被一坨腥味浓重的血液给沾满了脸,能隐约看见前方的生物就是刚才的狼人。「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