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冀觉得好笑,道:“那怎么办?要不你打他一顿?我帮你按住他。”
“你有病啊。”薄韧道,“谁找你出主意了?我只是出来冷静一下。”
他又去接了杯水,喝水喝得咕咚咕咚,确实是在努力冷静。
邹冀走到房门口,杨樵坐在床边,也在生闷气。
“要我说,”邹冀道,“还是哄一哄吧。”
“你怎么不按住他,让我打他一顿?”杨樵都要气笑了,道,“你两边出主意,为什么主意不一样?”
邹冀无辜脸,说:“因为我按不住他。”
杨樵:“……”
临了,他俩要走。
薄韧又一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模样,送朋友们到楼下。
“唧唧先走吧,”薄韧道,“我送他回去。” 邹冀知道他俩也不会真吵架,就真走了。
杨樵:“……”
薄韧说风凉话道:“现在还觉得他可爱吗?”
杨樵看薄韧一眼,凶狠地说:“反正你是一点都不可爱。”
他以为这事到此结束了。
万万没想到,薄韧送他回去的路上,居然还敢问第三次:你是攻还是受?
薄韧还没有把自己准备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准备好,甚至不知道能不能准备好。
“我没有别的意思,”薄韧心虚地解释道,“也不是想惹你生气,我就是很想知道一下。”
“……”杨樵已经没有力气再生气了,难堪地问道,“这到底跟你有什么关系?能不能不要再问了。”
“你当我好奇行不行?”薄韧道,“告诉我吧。”
杨樵转过头看着他,有点想骂他。
他在开车间隙里,也回头看向杨樵,做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真是够了。
杨樵绝望了。
他又转头看着车窗外,感觉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杨樵回答道:“我是受。”
“好。”薄韧继续好好开车,直视着前路,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第50章 蛛网
薄韧把车停在杨樵家楼下,刚巧遇到了从超市购物回来的赵晚晴。
“阿姨好。”薄韧下车,与她打招呼。
因为装修的缘故,两人最近接触很多,比以前更熟悉了几分。
赵晚晴一直以来就很喜欢薄韧,现在当然更喜欢了,说:“都到家了,快上楼玩一会儿,我买了水蜜桃,看起来很不错的。”
“他有事,马上就走,不上去。”杨樵却替薄韧拒绝了这个邀请。
他从妈妈手里接过购物袋,径自进了单元里去,也没有和薄韧再多说一句话。
“那……水蜜桃都不给我一个吗?”薄韧本也没打算上去做客,可见这情形,又忍不住说了句。
杨樵掏了个桃子,远远地丢了出来,薄韧眼疾手快,一侧身,接住了。
他有点失落地看着单元门,勉强对赵晚晴笑了笑,说:“阿姨,那我先走了。”
上楼回到家里,赵晚晴分明是很想问问儿子,这是发生了什么?
杨樵不等她开口,主动说了:“什么事都没有,是我心情不好,今天太晒了。”
“你不常在家,”赵晚晴委婉地说,“有事都是薄韧跑前跑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对不对?” 她的意思是说,如果有什么事要和薄韧闹别扭,也考虑一下薄韧“留守”的辛苦,适当做出一点让步。
但这话的底层逻辑,分明不是把薄韧当儿子的“好朋友”来看待。
杨樵在家里话也不算多,更不习惯和父母谈心。
杨渔舟早就习惯克制自己的好奇心,从不去打听儿子的私事。赵晚晴更是如此。
因此杨樵和薄韧到底什么情况,杨樵自己从来不说,夫妻两个也只能靠观察他们的互动,做出合理的推测。
有一件事,它看起来是这么回事,听起来也是这么回事,那应该就是那回事了吧。
杨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