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有什么误会吗?”杨樵道,“不是那回事啊!薄韧他从来就是喜欢女孩的。”
赵晚晴:“……”
“现在他也有了正式工作,他家里都已经在催他找女朋友了。”杨樵提起这事还是有点崩溃,这话却又不得不说,他认真告诫亲妈,道,“妈,这话不要再说了,万一传出去,被人误会,有可能会影响到他找老婆,千万不要再说了。”
“……”赵晚晴道,“好,我知道了。”
她简直满头问号,但见杨樵说的这么认真,只好接受了这一“事实”。
晚上杨渔舟听妻子如此一说,下巴都差点惊掉。
当然这是后话。
现在杨樵的情绪被这么一打断,气也基本都消了。
也不是第一天认识薄韧,薄韧这家伙就是很无聊,什么事都想知道。
两人小学时,杨樵得过一次带状疱疹,请了病假,吃过药就在家独自躺着休息。
放了学的薄韧跑来看他,还非要看看他的疱疹长什么样,究竟还要多久才能好。
因为那疱疹长的部位有点尴尬,导致杨樵都不能正常坐着。他当然不愿意让薄韧看,让薄韧不要闹了,叫薄韧快点回去写作业。
写作业哪里有看好朋友的疱疹重要?
薄韧仗着自己比杨樵力气大,强行把杨樵的睡衣掀起来到处检查,杨樵怕把疱疹蹭破也不敢认真反抗,最后被薄韧找到了。
那天两个小学生的日记里都写了这一件事。
杨樵写:薄韧真是一个人憎鬼厌的坏家伙,没有人会喜欢他!
薄韧写:我的好朋友杨樵生了病,太可怜了,他的屁股都肿了!(部位词被杨樵用涂改液用力涂掉,改成了“腿”)
现在非要搞清楚杨樵是攻还是受,大概就和当时非要看看他的疱疹什么样,是类似的性质。
杨樵回首过往,十分羞愧。
薄韧能这么多年里始终这么肆无忌惮,不就是被他一手惯出来的吗?真是自作自受,活该,活该!
当夜,薄韧正在修习男同题海战术。
忽然收到了银行发来的转账短信。
杨樵把邹冀刚还他的钱,转给了薄韧,同时发了条微信消息,非常之霸总。
木头:买车去吧
一分钟后。
饼干大王:爱你[亲亲][亲亲][亲亲]
半个多月后,杨樵又回了云州。
这次回来,就遭到了迎面暴击,听说了“薄韧去相亲,还开着新车带女孩子兜风”的故事。
盛夏夜,邹冀家的屋顶上,邹冀和杨樵坐在一起,喝着啤酒,轻声聊着天。
邹冀从一个也在上海读书的同学那里听说: 顾遥研一时交了个同专业的男朋友,今年这男生决定出国,两人就和平分了手。
杨樵有一点醉了,刚刚发表了想去把薄韧的“婚房”烧掉的豪言壮语。
听邹冀说了这事,他又开始心疼邹冀,摸摸邹冀的头,说:“听说她爱上过别人,我知道你一定很伤心,但你不要伤心。”
“也还好,我早就想到过这种可能了。”邹冀缺道,“她现在失恋了,她一定很伤心。”
“……”杨樵哀叹道,“唧唧,你真傻啊!不要做舔狗,我们都不要做舔狗了。”
邹冀看他也好可怜,说:“你也机灵不到哪去。你还是找个男朋友吧,再这样下去,我都怕你哪天真疯了。”
杨樵拍拍胸口,保证道:“绝对不会!我想好了,等他结婚之前,我买套房送给他,我超有钱的!”
邹冀:“……”
“这样他和他老婆有了新家,”杨樵凑到邹冀耳边,仿佛是说什么不能让别人听到的悄悄话,“让薄韧带着他老婆从我们家滚出去,那是我的家,是我的。”
他又躺在屋顶上,发出一阵笑声。
邹冀盘着腿坐在旁边,望月兴叹。
两个人在屋顶平台上睡了一夜。
早上杨樵醒来时,发现身上盖了条薄被。
听到楼下有人说话,杨樵到平台边上,朝小院子里看。
邹冀骑着他的那辆老头乐,正要出去。
他妈妈出来,拿了一个保温杯让他带上,说里面装了绿豆汤,让他记得喝,能解暑。
邹冀收起保温杯,笑着和妈妈告别,离家工作去了。
杨樵目送着老头乐顺着小路从城中村出去,越来越远,转弯后驶上了大路
清晨六点多,阳光已经洒满了云州,远处高楼大厦的玻璃反射着璀璨的金色。
邹冀的妈妈还给杨樵做了早饭,让他吃过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