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仍未消失的道路

    「哥！！」浓浓的尘烟没有停留太久，翠丝蒂一眼就认出了躺在地上的是她的哥哥。

    她紧张地衝过去，想要扶起他，但又怕弄痛他，所以只待在他身边叫着。

    舜的视力没人鱼好，于是直接把尘烟捲走，这下他才看到倒在地上的菲利安，跪坐在一边似乎都有点伤的蜜柑，较远的一边同样跪着一个无日，还有表情意外绷紧的灵夜及小黔，最后就是站在中间似乎很有气势的无月。

    舜刚想发问，眼尾就看到什么的，一下就发动水魔法衝过去。

    「柚子！」锁住柚子身体的冰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的爆炸而碎满一地，身体没了支撑而快要倒下时，舜赶紧在那之前抱着了她。

    意外地重呢....人鱼的身体....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最后问出这个问题的还是比较间的敏特。

    可是全部人都只是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看来一定是发生了很令人震惊的事吧。」舜抱着柚子的身体游回来，他可不想在那满是玻璃碎的地方把人唤醒。

    他把核放近柚子的身体，核很快就跟身体產生联系，悬浮在她的身体之上，边发出平稳的亮光边开始缓缓转动着。

    应该是在处理着吧，感觉有点像重装windows到电脑里。放松下来的舜在心里作出有点无谓的联想。

    「对.....真的很震惊....」灵夜回应着舜的话，语气很是无奈。

    「还是让我来解释吧...」小黔看了眼远处正跑向蜜柑的无月，觉得还是由自己来说明比较妥当，虽然他的确不算太擅长。

    蜜柑早就知道自己的胜算微乎其微，特别是当知道对方那枝权杖的威力时。魔法是她的最弱项，在各种力量跟速度都被限制的现在，她要赢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但儘管如此，她还是没有放弃。

    她不能放弃。

    重击再一次打中蜜柑，她虽然匆忙聚集影子盾稍微挡了一下，可是仍然无减它的威力，整个人直直地摔到地上。

    她挣扎着再度站了起来，身上的伤因体力消耗的关係回復得越来越慢，这大大影响了她的机动力。她咬咬牙再度飞了上去，转了一圈用花瓣围了菲利安一圈。

    菲利安没想太多，权杖一挥就把花瓣全都震开，只是被震动到的花瓣一片一片地开始炸开，一片的威力不算太大，但连续地炸开就造成了很大影响。

    爆炸而造成的衝击很大，激起的硬物令菲利安身上顿时多了几道伤痕，并且因震盪的关係而感到有点眼花。他用力摇一摇头赶走不适感，并再度对蜜柑发出攻击。

    不愿再拉开距离的蜜柑没多想，她左闪右避地边躲开他的攻击边飞近对方。机动力已经被减低的蜜柑努力地闪躲，躲不过的就用越来越稀薄的影子爪挡。

    但菲利安都不是傻的，会移动的不只有她，当他察觉到对方的目的时，他就开始往后退，她靠多近，他就退多后。经过刚刚的战斗，他知道在短距离下，他的反应速度跟爆发力一定比不上对方，即使伤很快会好，但痛楚都会影响到他。他不可以让对方有机可乘，为了妹妹，为了创造一个更适合她的世界，这一次他非胜不可。

    「我不可以输！不可以！」蜜柑的速度比不上在水中生活的人鱼，她吃力地追着，但却发现怎样都靠近不了。

    「难得他知道了一切.....」她不管了，焦急的心情影响了她的判断，影子的弯刀划着圆孤旋飞了出去，完全不受物理影响地往菲利安飞去，可惜对方只是一记重力炮就把它打碎。

    「柚子终于都等到了.......」一次不行就两次，蜜柑把一把又一把的影子弯刀飞出去，只是全数被击落。

    如果自己会魔法就好了，如果自己可以更强一点就好了，为什么偏偏在这种重要的时候，自己才什么都做不到？

    「这么难得....如果他们到最后却不能一起，那不是很悲伤吗？！」她吶喊着，眼里涌出了一点泪水，张开以影子及花瓣製造出来的保护盾，一口气往前衝。

    即使打不过，即使机会是很渺茫，但她都想尽最大的努力去赌这一把。

    她还记得柚子告诉她这个祕密时那痛苦的笑容，所以无论如何她都想要赢，把她的身体抢回来，然后大团圆结局。

    「哈啊！」把花影盾继续往前推，毫不意外的被菲利安一下击碎，但花瓣没因此消散，反而突然的往他身上缠去。

    这些花瓣真的烦人....菲利安难得的有点烦燥，花瓣紧紧地缠着他的脸和四肢，一时间动弹不得的被蜜柑轻易地绕到他的背后。她的脚交叉勾着他的脖子，手上的影子匕首已经成形，她架在他的脖子上一下往横拉。

    眼看快要成功之际，蜜柑的手却突然动不了，一股很大的力量把她的手往另一边扯着。

    「我都有不能输的理由....」菲很安紧握着权杖，本来他都不想用这一招的，但为了他的目的，他没得选。

    空间开始扭曲，一小个黑色的洞慢慢浮现出来。

    「人鱼族必须变强。」黑色的洞开始变大，当中的引力就越强，不只蜜柑，连灵夜他们都受到影响。

    「那....不会是黑洞吧？！」小黔看着上面的情况，那小黑洞令他联想到不太妙的东西。

    「他疯了吗？想把人鱼族都毁吗？」灵夜虽然不熟悉但都有耳闻那是存在于宇宙，可以毁掉一切的东西。

    就在小黔想回答什么时，突然「咚」的一声无日无力地跪趴在地上。

    「小日？！你没事吧？」小黔见状连忙跑过去为他治疗。

    「不....哥他抽走了我的灵力.....」无日摇了摇头，然后指向前方。

    「无月？」灵夜奇怪地问向正往前走着的无月。

    总觉得这个无月跟平常的很不同...

    灵夜看着身周开始不断冒出红黑色气流的无月，心中感到异常不妥地往小黔身边退。

    无月慢慢地走着，从容不逼地走出了结界范围，此时他已经把小黔给的斗蓬穿上，身周围绕着红黑色的气流，也不知道是灵力还是魔力，张牙舞爪地活像想把身边的东西都捲进去撕咬一样。

    「无月他怎么了？」这样的无月她还是第一次见，不但陌生还感到十分可怕。

    「哥他....生气了...」提斯利亚弟弟给出了一个令人惊讶的回答。

    无月生气了？那个无月生气了？！

    同样感到各种不妥的蜜柑望了地上的无月一眼，虽然这个时候她的确不应该分心，但因为实在太异常而令她非常的担心。

    小黑洞不断地增大，在它附近的压力都开始变大，有一些在水中飘浮的东西被吸了过去，只是在边界已经被撕成碎片。蜜柑想要离开，但也不敢动弹半分，生怕一离开菲利安的范围就会被吸进去。

    不过很快也容不得她想，一个红色的泡泡把她包了起来，带离菲利安的身边。

    这是....无月的力量？由于异常有熟悉感，蜜柑很快就认出这个泡泡到底是谁的杰作。

    此时无月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本书，他边走近边唸唸有词地咏唱着。随着他咏唱的时间越长，身周的气流慢慢地开始往上升去形成一团红黑色带电光的云团。

    「死神一族是要宣战吗？」菲利安都感觉到到那不寻常，最不寻常的是那团黑云竟然完全不受他的小黑洞影响，照理这一招除了施法者以外，是无分敌我地把一切都毁掉才对。

    但菲利安不知道的是，魔法是有分高低的，而现在明显是无月的魔法不知道要比他的高级多少倍，所以一点影响都没有。

    「管你的。」那个出名有礼的无月口中说出了这样粗鲁的话语。一直以来和善的表情不復见，剩下的只有木无表情的瞪视。

    「你就不怕之后人鱼族向死神一族宣战吗？！」

    「我就不信杀了你之后还有人敢跑来抗议！」无月的话也是直接，同样也是事实。

    也计以后会被人弹劾，也许会受到其他种族的处分，但管他的，对现在处于盛怒中的无月而言，这些毫不重要。

    他现在只是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出手。

    蜜柑那么努力，为的就是想舜他们可以得到幸福，而自己却一直看着她被人攻击却什么都做不到，只可以无力地站在一旁。

    管他的提斯利亚，管他的死神族，管他的外交问题。

    自己已经不是以前的无月，他不能再容忍自己像以前一样，什么都做不到。

    听到对方的话，菲利安都不回了，不知力量为何物的他完全没有要求饶的打算，他坚信权杖跟他觉悟的力量足够保护他。

    他把黑洞移动到无月的前方，想把人吸进去。

    「哼，你把这个玩儿放在你上方可能更好。」无月完全没有把这个小黑洞放在眼里，他身周的气流把他保护得很好，一点影响都没有。

    他继续在菲利安惊讶中说下去：「一、你打了蜜柑。」

    书翻了一页。

    「二、你令蜜柑哭了。」

    书再翻了一页。

    「三、你令我觉得自己竟然如此无能。」

    书再翻了一页，那是全黑的书页，上头没有一句文字。

    灵夜他们完全愣住给不了反应，心想这三件事当中好像只有一件事真的是菲利安的错，其他好像都不是。倒是小黔什么都没有理会，双眼还闪着光芒，好奇地看着。

    无月高举着手，红黑色的气流往他的手捲去，天上的黑云越来越黑，越来越混沌，电流闪过不停，浓浓地浓罩在菲利安的上方。

    「无月你在做什么？！」被拉远的蜜柑紧张地叫道，她拍住泡泡想出去，却一点效果都没有。

    『掌管生命起始和终结的死亡之神，现我以死神第一贵族，无月?提斯利亚之名，请祢借予我审判眾生之刃，肃清眼前的罪孽.....』

    听长度已经知道是一个很高等的咒语，无日一听就慌了：「糟、糟了.....」

    「无日，糟什么？」灵夜都感觉到，但也不知道那把人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压力是怎么来的。

    明明当年见精灵王时也只是感受到一点点而已。

    「这是....这是死神贵族的高等魔法师才可以使用的魔法....由于太危险，当年哥有一段时间都把这个魔法的事当枕边故事地晚晚说给我听，就是怕我一时间忘了而不小心施了法。」无日顿了顿再说：「这是...死神一族的最高等魔法，灭世咒。」

    「「灭世咒？！」」灵夜当了那么多年女王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魔法。

    小黔听了才发现问题的严重性，强行压下快要溢出来的好奇心，正经起来。

    「据说是死亡之神流传下来的，以便死神一族在判断了人类世界再不适合存在时，用来清肃一切的魔法。」

    「那无月现在就是要为了蜜柑而灭世吗？！」

    「一个死神是做不到那种程度的...我记得要十大贵族中的顶级魔法师一同施法才可以达到。」

    「那如果是一个高等魔法师呢？」

    「加上我的灵力，大概足够夷平一个种族。」

    「也够大条了！」

    空中有什么成形了，随着无月的咏唱变得越来越具体，那是一把巨大的死神镰刀。

    『....破灭违反规定的存在，把一切罪恶都带到永远的赎罪之所，重整世界的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