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仅仅是这样就能让君清河豁出命吗?
云予安当君清河是生了小病。
也许在‘病’好前,他都不合适到君清河身上浇油,助长两人间的怒火。
拖延从来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不论是五天前、还是眼下被君清河刺激到不慎破了心防,云予安的极端愤怒都难以退却。
委屈就像离岸潮,抓住云予安后把他拖进漆黑的海底。
沉重的海水吞没掉他,发光的海面愈来愈远。
水压挤得云予安动弹不得,逐渐窒息。他只好用手顶住胸口,集中起所剩不多的恍惚意识去大口大口地掠夺氧气。
直到喉管中翻涌着苦涩的咸味。
云予安又像即将渴死在车辙沟里的小鱼,被干涸的黄泥裹住了手脚,被毒辣的阳光晒得发昏。
“阿云?”
君清河意识到云予安的状态似乎出了问题。
但他自知有错在先,不敢贸然上前,只怕激起云予安更加强烈的抵触情绪。
“嗯。这一点都不好笑。”
再出声时,云予安的嗓音已然变得沙哑。
他强打精神看向君清河,挖苦道:“仗着这点破修为、你是心高气傲,还敢拿小命赌他人真心,你不会以为,全世界都是好人吧?”
生死难料的高傲君清河只是小声道歉:“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呸。”
云予安光听到下次这个词,就气得眼前冒星星:“惹上你,我算是踢到棉花了。吵个架都吵不痛快。”
“君清河我现在和你说实话。”
“我真的受够你了!”
“你到底哪来的底气觉得我永远不会害你?我就不在一个月,你的脑子也被门板连续夹了一个月吗!”
“你想关我是吗?我现在告诉你,我愿意!我云予安愿意!老子愿意一辈子陪你耗着!
你呢!你就非得动用最偏激的手段吗!?你不把脖子枕在刀刃上是会死吗!”
“五天前我就想把你揍成猪头!”
“让我恼火的是,你不揍就已经很猪头了!”
……
君清河求仁得仁,云予安第一次把歇斯底里的真实丑态展露给他:“你现在除了喜欢我!你还会干点什么?你还能记起什么?!说话啊!”
君清河心虚中生出一丝疑惑:……?
“无话可说了是吧?那我来问你……算了,不问了。” 云予安生生收敛了情绪,像缩回硬壳中的龟:“屁大点事,我云予安不在乎了。”
君清河:?
“阿云?要不……还是问一下?”
云予安捏碎了手腕上的细链,大方道:“算了算了,都是小事。”
都是小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