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还有她的。
鼻尖相抵,是灼热的呼吸。
谢柏彦视线微微下垂,定在她红霞铺满的面颊上,映在她瓷白的肤色上,仿佛雪地里一束海棠,富丽明艳。
染着霞色的眼皮轻颤,摇曳生姿。
交缠的鼻息很轻,却在静谧的房间中不断放大,压过一切声音。
拨乱一池春水,虞清雨攥在他肩头的指骨被他捏在手心,蜷紧的弧度被他一点点打开,汗湿的温度沾染上他的气息,向下覆在他的衬衫上。
沟壑分明,线条极好的肌理贴在她掌心。
升温,灼烫,让气息在交互间漫上属于另一个人的味道。
谢柏彦低头浅啄她的唇角,清润的声线染上几分哑意:“bb,好乖。”
像是蜻蜓点水,薄薄的翅羽沾染水痕,仿佛沉重地无力睁开,只余光略过他的面色,一闪而过的动情,与他清冷矜傲的面上格格不入。
呼吸乱了套,连声音也打着颤。
浅浅错开半寸距离,偷得片刻喘息,虞清雨抬眸望向他,水波潋滟溢着清光,皓齿轻咬湿润唇瓣,缓缓聚起一点神思。
她不安地扭动了些,声音中充溢着娇气,软软擦过他的喉结,那里在她的视线中明显地滚动了一瞬:“你的腰带硌到我了。”
谢柏彦的动作一顿,嗓音也卷上了几分沙哑,缱绻绕上她的耳尖:“喜欢腰带?”
将她倏然缩紧的瞳孔微震纳入眼帘,眸色幽深,唇角挂上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指尖潮湿带着一点水光,在她迷蒙的目光中,扯下领带,柔顺的面料划过她的皮肤,透过绸缎料子后,是他兴味盎然的眼神:“我以为你更喜欢领带的。”
虞清雨卷翘的睫尖颤了下,似乎喉间所有水意也被心底的那团火燃尽,烧得她头脑也同样失了所有神思。
慌乱的拒绝在他眼里仿佛放慢的动作,被他轻易地捉回怀里。
眼底一片雾色,她张嘴就去咬抵过来的唇,牙齿浅浅留下一点印痕,便想抽离,却被他准备地攫取红润的唇瓣,将那份旖旎继续纠缠。
领带和腰带都悬在她面前,指尖似是带着电流摩挲在纤薄的蝴蝶骨之上,翕合的肩胛骨震着一点颤动,似是催促着她做出选择。
酒意和热度一齐上头,将她迷乱的神智搅得一塌糊涂。
在迷蒙中,虞清雨勉强提起一丝理智,抬手就将床边两件东西全都拂下床。
扬着头,矜持又骄傲的曲线:“都不要,不然你连五分钟也没有。”
只是声音轻软,没什么力道。
低低的笑音洒下,扑在她的颈上,将红晕逐渐向下晕染。
显然她也意识到这句威力不太够,手掌撑着他的胸膛,娇哼一声:“我要在上面。”
谢柏彦由着她的动作,将她所有轻喘吐息吻住,眸光紧紧灼在她雾蒙蒙的眸子,那里的迷离逐渐沾染到他的眼中,染上更浓的色泽,压在曈底,俱是晦暗不明的欲色。
声线中染上浓重哑意,像是滚过沙砾的磁性:“喝了点酒,怎么感觉你底气更足了些。”
虞清雨掀开薄红眼皮,横过去一眼。
她哪里有什么底气,刚撑起的半分气势,在她昂扬下了战术后似乎变得更弱了些,全然不受她掌控。 脚软了,手也软了,只剩嘴还硬着:“我可是一家之主。”
“当然有底气呢。”
声音断断续续,提起一口气要蓄力许久也勉强可以说完一句话。
虞清雨清晰地看见他眸底的暗色在她话音落下的时候更深了些,仿佛深不见底的黑洞,隐隐的危险感,却诱人勘探一二,刚刚靠近几步,就已经被紧紧吸入其中。
隐隐几分不好的预感,虞清雨泠泠水润的眸子轻眨:“你……不会想着以后每天都要灌醉我吧?”
揉了揉她微烫的面颊,指尖顺着柔腻的皮肤向下,落在她的微鼓的唇珠上,轻轻捻磨过一点水光,很温柔的力度:“那倒也没什么必要,贪杯对身体不好。”
声线缓缓压低,将那句话压在贴紧的唇齿间,“我可以牺牲一点我的体验,更何况可以换新的了。”
只有两个人可以听清的声音。
虞清雨扣在他肩上的指尖越来越紧,一点薄汗渗过红透的面颊,是迷乱的情乱。
“什么新的?”
谢柏彦捏着她的下巴,悠然转向床头那只抽屉。
不是次卧的那只,而是——
主卧的那只抽屉。
一抽屉的方盒。
虞清雨因酒意和过度劳动,睡到了日上三竿才悠然苏醒。
伸了个懒腰,她是没想到会在卧室里还能看到谢柏彦的身影。
他就坐在沙发前,膝盖上放着电脑,带着蓝牙耳机,一边听着视频会议汇报,一边轻轻敲着键盘,不时视线望向床上的她。
一心二用。
揉了揉眼睛,虞清雨问:“你怎么不去上班?”
谢柏彦从容不迫地结束会议,关闭电脑,放在一侧,缓步靠近,指尖带去她眼角的一点印痕,温声回:“自然是要陪太太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