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车内除了小孩和动物,依然难以祛除他和孟煦洲坐在驾驶位和副驾驶位的怪异感。
答应孟潮东的追求后,余藻早就放弃幻想和孟煦洲的可能性了,好不容易分手了,他想得过且过,没想到还能收到十多年没见的,初恋的求婚。
介于后面有个小孩,余藻没提结婚的事,还想躲开这样的问题,孟煦洲说:地址。
余藻打算自己用手机搜索导航,发现手机电量彻底告罄。
余藻看了一眼孟煦洲,我手机没电了。 孟煦洲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用我的。
后面的小孩专心吸鹅,也不好奇余藻上车。
似乎还觉得这样能消减自己逃课被训斥的风险,还贴心地打开了前后座的隔板。
余藻无法拒绝,他输入自己的地址,看男人给自己的手机充上电,更觉得怪异,忍不住问:为什么?
孟煦洲还在看余藻定位的地址,屏幕的微光洒在他的面颊,一张脸面无表情的时候一向冷冷的,因为眼眸狭长,还很有威慑力。
孟煦洲:家里催得厉害,不想和长辈介绍的人结婚。
他以为余藻问的是为什么提出和他结婚,回得很流畅。
如果被家里人知道恐怕要指着孟煦洲骂了 。
他们家开明得很,外公外婆虽然伤心大哥大嫂的去世,也没有逼着孟煦洲结婚的意思。
反而批评女儿认为结婚就应该强强结合夺取利益的思想,希望孟煦洲找个喜欢的。
孟煦洲找的也是自己喜欢的,还是他活到现在,唯一肢体不排斥的人。
余藻是他人生唯一的悸动,孟煦洲还来不及确认这个悸动属于喜欢还是肢体作祟,就因为骤然的别理产生了愤怒、不甘和企图放手走出依然无可避免的回头探看的冲动。
在孟煦洲的眼里,余藻爱孟潮东爱到网上的博客写满爱意,哪怕不再更新,多年后孟煦洲点开,依然嫉妒无比。
听母亲说收到孟潮东请柬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这辈子再无机会,却没想到请柬上没有余藻的名字。
孟煦洲没有参加婚礼,却在社交平台见到了被蛋糕淋了一身的余藻。
他看上去狼狈又可怜,网友的评论也心疼居多,这一场婚礼彻底搞砸,也有人说肯定是钱没到位之类的。
余藻并不了解孟煦洲,孟煦洲是一个初恋的标签,是余藻上学的动力。
母亲去世,父亲再婚,舅舅是残疾人,哪怕后来余藻可以说话了,却依然有无尽针对他家庭的麻烦。
这样的麻烦延续到了高中,还有人发送他哑巴又跛脚的舅舅给自己送饭的照片。
余藻不懂这哪里值得被嘲笑,他的反抗气若游丝,抵不过同学学校路上的追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