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小说 : 当上圣纹士也不是我愿意的(21)(1 / 2)

邪神所製造的火墙高度将近有五公尺,灼热的烈焰四面围绕着我密不透风,火焰的来袭速度超过了我能思考的极限。

    正当我以为自己死定了时,一个巨大的影子衝进火墙,用爪子将我拉进怀中,把我抱在怀里缩成一团,我可以明显感受到后头呼吸时的腥羶气息。

    我终于从脑中釐清影子的身份,那是一头邪神用黑魔法製造的怪物,那是梅芙。

    高温接触怪物的毛皮表面,发出滋滋声响,近距离都能闻到一股焦臭味,怪物的身体剧烈抖动,连被护在怀里的我都能感受火焰极高的温度。

    「吼呜呜呜呜――」

    「呜呜呜」

    火墙过后,怪物的爪子放开了我,刺鼻的烧焦味窜入鼻腔,令我不禁不停咳嗽,睁开眼睛看向上方,压着我的怪物被火焰灼烧全身,皮毛和翅膀都烧得焦黑见骨,完全看不出原本的丑陋样貌。

    她馀气游丝的,用人类的语言,女孩的声调,向我吐出最后一句话:

    「对…不…起…」

    谢谢你的项鍊,让我记起我是谁。

    被转化成怪物的梅芙倒在地上,身上带着被火烧灼出的黑烟。

    我明白,是她用最后的一丝理智保护了我。

    「梅芙!」

    我趴跪在地上抓住它的手,依旧是怪物的爪子,但这一刻却比谁都还要像是人类。原本肌肉紧绷的爪子逐渐松开,梅芙,失去了生命跡象。

    「不受控制的东西,即使拥有更出色的进化素质依然是失败的半成品」

    洛基对自己製造的怪物失去控制非常不满。

    「梅芙才不是什么失败品!」我声嘶力竭的大吼。

    即使体内的圣力在种种遭遇后所剩无几,被愤怒控制理智的我仍握着银剑朝那个败类刺过去。

    他却毫不畏惧,剑还没刺到他身上,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我弹飞出去,撞破后方的雕像,直到撞上地下室的石墙才停止。

    「呃―」喉中一股血腥气息上涌,鲜血染红了青石地面。

    胸口剧烈的疼痛,肋骨必定碎了几根,连内脏可能也无法倖免。

    「你的攻击根本没用呀,小鬼,想说有人能找到这里来,害我还紧张了一下」

    弗兰克总管一步步走来,附在管家身后的邪神幻影举爪仰天大笑,他一脚将挡路的焦黑怪物踢到旁边,丝毫没有对于作为实验品的梅芙抱有任何情感。

    「咳咳咳」

    「毕竟也是圣神教庭培养出来的人,跟那些圣骑士和圣纹士一样,你的生命力应该很充沛吧」邪神勾起恶质的笑容。

    「住口,你没有资格提他们」

    这么多人,有这么多人都是因为这傢伙的鬼实验被无情杀害,人死以后连他们的家人、他们的亲友,都不知道消失的亲人去到哪里。

    「资格?他们都已死在我手上,哪来的资格问题,胜者为王,败者成尘」

    洛基,你这个人渣!

    扶着墙壁,我再度举起长剑,肌肉因为拉扯而痛得颤抖。记忆中闪过那些与我一同生活的圣纹士同事们。如果在这里倒下,那他们也会遭遇同样的下场。

    还不能放弃。

    驱魔圣火的烈焰照耀我的脸庞,拿起剑攻向眼前邪神,为了温蒂,也为了还在昏迷的亚斯兰德跟完全不知情的伙伴,绝对不能倒下!

    驱魔圣火的火焰撞上透明阻力,黑色的魔法阵在两方交匯处闪过,衝击馀波令我再度被弹飞出去,不过这样就够了。

    「呵,无作用的垂死挣扎罢了」

    「你又…知道」

    邪神突然感觉腰部一痛,一把金色的匕首正插在他的腰侧,鲜血在白色管家服上晕染开来。

    温蒂给的匕首虽然不锋利,但能破坏邪神的佈下的魔法阵,自然也能破坏邪神的防护罩。

    「可恶的虫子!」邪神朝我大吼,我以剑抵御音浪,在衝击下退了三步。

    「伊夫利特!」

    緋红的魔法阵在他脚下展开,红光窜生,火焰化为能填满半个地下室的巨人,包裹住洛基全身上下,像是穿了一套火焰鎧甲,没等我思考应对方法,巨大的左拳朝我挥来。

    跑起来!快跑起来啊,我的身体。证明给所有人看你并不没用。

    「加、速术!」

    绿色的蜻蜓纹样在空中乍现,脚踩上墙壁,身体以九十度垂直墙面的方式奔跑,化为一闪而逝的绿光,躲开火巨人的火球追击。

    火巨人攻击落空,继续朝我挥出右拳,庞大的拳头带着灼热气息,即使没有正面迎上,热气也会把人给烤乾,随着地下空间的温度逐渐升高,我的视线开始摇晃模糊。

    大脑彷彿被高温融化成糨糊,我没办法思考作战计画,只能本能的躲避拳头的攻击,很快的感觉体力开始不堪负荷,喉咙中的血腥气味再度涌上来。

    「砰!」

    反应不及,一阵昏天暗地,我是被拳头打中了?

    「哈哈哈!没力气逃了吧,小鬼,对神明来说你不过只是隻螻蚁」

    剧烈的疼痛来源于皮肤大面积的灼伤与五脏六腑的位移,我吃力的以剑支撑身体爬起来,看向上方鄙倪我的浑帐邪神。

    咳咳咳。

    不好,意识逐渐模糊。

    眼前的时间彷彿倒回了我还年幼的时候,亲眼看着自己的村庄被盗贼焚烧,父母葬身火场,原本视为哥哥的邻居村民被吊死在树上,跟母亲很要好的大婶被盗贼抓住手残忍地一刀刺入腹部。

    我本能地转身就跑,边跑边流着眼泪,脑中混乱不堪,只知道跑了很久很久,久到忘了自己原本是谁,自己在哪里,最后倒下的地方是一整片漆黑的土地,上面还装饰着许多白骨与兵器的残骸。

    当双腿失去动力,浑噩的大脑冷静下来后,我站在地上,望向那漆黑又毫无变化的天际,望向那每日虔诚祈祷却对我们如此无情的圣神,放声大哭。

    为什么要逃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