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好……好……柯尔克孜话?”实际上就算他冒充哲学家也没人信,从内到外就没一个地方像。
比如说当他在伊斯扎韦店铺的二楼见到那个既没姿色也没身段的少数民族中年妇女之后,满脸的德性就没法当哲学家。太露骨了,不光口水流到了胡子上,还对人家动手动脚,一会儿捏捏胳膊,一会捏捏腰。
“……”女人让他这副大绿豆蝇的样子吓得不善,哆哆嗦嗦的摇了摇头。
“兄弟、兄弟,先别急。她是蒙古族,养过羊、会骑马!”伊斯扎韦也看不过去了,赶紧挡在女人前面,生怕好几年没见过女人的牧民当场就把人正了法。
实际上洪涛怎么对这个女人他也无所谓,主要是三匹马还没拿到手呢。人这玩意不像别的货物,必须一手钱一手货,买定离手还不能退换。
“……身体……得病?”洪涛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手差点就伸进腰里拿斧子了。
“得病……哦哦哦……没病,健康的很,很能干,能生孩子!”
伊斯扎韦还真有点要钱不要命的气质,面对比他高一头多、壮一大圈的洪涛,愣是没退半步,拼了命的要守住自己的货物,并对货物质量予以了高度评价,百分百符合客户要求。
“人在这、马送来!”洪涛点了点头,又死死盯了那个女人一眼,像是怕忘了长啥摸样被掉了包,才毅然决然的迈着大步走出了店铺。
“哭什么……还看不上他?我说你啊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他那里有吃有喝有肉有奶,还只有兄弟两人,总比你在基地里整天伺候一群男人好多了。等你再生两个孩子,彻底人老珠黄,还不是被扔出来当流民!”
看着洪涛匆匆而走的背影,伊斯扎韦仿佛看到了一匹上好的伊犁马,那感觉简直就如旧世界里买了辆跑车一般甜蜜。
不过好心情很快就被低低的抽泣声破坏了,这个不知道好歹的修女好像并不满意自己给她找的归宿。真是头发长见识短,通过这段接触,如果自己是女的都要忍不住嫁给那兄弟俩了。
啥?给两个男人当老婆不光彩!我呸,现在可不是法律、道德、伦理存在的旧世界,能不挨饿受冻、不提心吊胆的活着,那就是幸运。
要是再能有点自由、有个稳定的家庭、可以支配自己的命运,那就是幸福。你他妈都要幸福了,却哭哭啼啼的不满足,让老子情何以堪啊!
关于这笔买卖,那真是计划外的,谁也没想到一个憨憨傻傻的牧民,居然会为了娶个媳妇甘愿付出三匹好马的代价。
当初自己只是随口一说,多半是嘲弄、少半才是漫天要价,不承想对方就轻易答应了,看上去还挺满意。
要知道,在伊宁基地里搞个不算年轻且生过孩子的中年白衣修女并不是难事,有门路的话一匹骡子甚至驴就可以换到。但现在的价格硬是让自己谈到了三匹马,还是驯服过的壮年伊犁母马,简直赚翻了。
“唉……”不过一想起三匹马中自己只能得到一匹,伊斯扎韦不由得心如刀绞。
那些该死的苦修士,只动动嘴弄个手续,就能把还未到淘汰年纪的白衣修女变成已经过了淘汰年龄的,从中牟取暴利。自己却要两头巴结,费尽心思,才能勉强分一杯羹。
而且这杯羹还是有很大水份的,比如说随着时间推移那个傻乎乎的牧民逐渐了解到这里的行情,肯定会知道被自己坑了至少一匹半。
不过没关系,伊斯扎韦并不惧怕那柄寒光闪闪的短斧。在这个年代里为了生活而四处奔波的流民都很短命,尤其是当了淘金客之后,指不定哪天就再也回不来了。
自己可以鼓励那个傻家伙多去危险的地方寻找值钱的货物,也保不齐哪天就见不到人了呢。而他那个一直没露过面的弟弟估计更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就算来找自己也可以轻易忽悠。
“……嘿嘿嘿……嘶,不对……不能啊……”想到这里伊斯扎韦忍不住为自己的睿智而得意起来,但没笑两声又戛然而止,重新皱起了眉头苦苦思索着。
短时间内还不能让这个牧民死掉,和一匹马比起来自己还需要靠他获取更多的利润,比如夹带货物。
没有了这个家伙的特别通行证帮忙,想把那些明显违禁但价值很高的货物偷偷运进来、送出去就有些困难了,至少是提高了很大的成本。
“好吧……那我就再给你们找个媳妇!”想着想着,伊斯扎韦的眉头逐渐展开,笑容重新回到了脸上。他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能让比热斯不来找自己的麻烦。
过段时间,再找机会提一提,有了更年轻、健康、会做家务还能生孩子的女人,就不信傻乎乎的牧民不动心。兄弟两个用一个媳妇,肯定没有一人一个好。
到时候自己依旧收他3匹马的价格就不算坑人了,毕竟想从基地里搞个黑衣修女出来怎么也得付出2匹马,再加上中间人的费用,等于没啥赚头了。
第460章 准备出发
“看什么看,还不去做饭!这几天我还得白白养着你,而你却要去过好日子了。真神啊,我伊斯扎韦为什么总是狠不下心呢,太善良了!”
想通了这一切,伊斯扎韦很得意,却看到一双眼睛正注视自己,仿佛看透了那些龌龊心思,立刻感到了不安。还好,只是即将成为牧民媳妇的修女。不过一想到她还要白吃白喝自己好几天,心疼的感觉仍旧很明显。
洪涛并没让伊斯扎韦多等,几乎是用和捕鱼差不多的时间,把三匹不到10岁的伊犁马带了回来,接上忐忑不安的新娘子又匆匆忙忙的离开,一分钟都不想多等。
“比热斯……你、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新娘子跑了!兄弟,要是这样的话,我可不会退还马匹的,又不是我让她跑掉的。如果她以后得病死了,难道你也回来找我!”
可是四天之后,当伊斯扎韦一大早打开店门时,惊愕的发现本应该当新郎官的牧人却端端正正的坐在台阶上,就这一碗热茶大口大口嚼着干粮。
“没跑,好,弟弟满意……送你的!”洪涛裂开嘴无声的笑了笑,从旁边拿起个小包裹递给伊斯扎韦。
他当然不会是新郎官,半个也不是。把女人带回去之后克里木高兴坏了,又是新皮袄又是新靴子,还有全套的金银首饰。这让他很郁闷,当初这家伙见到自己时,可是半夜拿着刀子摸上门的,一见了女人就把老朋友给忘了。
既然人家有了媳妇,那自己也就别在跟前当电灯泡了,还是该干嘛干嘛去吧。于是收拾了下飞机小屋,做好长期离开的善后工作,辞别了新婚的克里木重新返回伊宁,准备为探索南疆做准备工作。
至于说这个女人安不安全,会不会暴露赛里木湖的位置,洪涛在带她去的路上考察了三天,觉得不太像怀着某种目的。
她在沿途并没刻意留下记号,夜里也没趁自己睡着有什么异常举动,只是随着山林越来越茂密掉过两次眼泪,人之常情嘛。
一旦抵达了这里那就真轮不上她做主了,克里木也不可能让她单独外出,基本就和外界失去去联系。非要说她能半夜杀了克里木逃跑吧,杀死洪涛信,只要心够狠就能做到,但一个人逃跑不太可能。
这个女人走山路的样子就说明她不擅长山区生活,把她扔到山林里更大可能迷路,如果谁都能随便翻山越岭,那不就谁都是牧民了。
“你……换马了?”看着包裹里一大坨奶酪,伊斯扎韦有点不详的预感,再看看拴在张平贵茶摊旁边的黑色高头大马和灰不拉几的驮马,预感更加强烈。
“弟弟娶媳妇,很好。马不够,我淘金挣钱,娶更年轻的!”看着伊斯扎韦满眼的不安,洪涛装的更起劲儿了。他就喜欢看别人被自己骗得团团转的表情,成就感嗷嗷高。
“那、那朱玛修女要的羊肉呢!”果然,伊斯扎韦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但又不甘心轻易失去这个带货的渠道,把红衣修女抬了出来。
“先探路,羊肉有,冬天没有,我去淘金!”洪涛头也没抬,继续啃着手里的干粮,说话时喷出了一大片碎屑。
“哦……你赶紧学学汉话,下次我给你找个更漂亮更年轻的汉人姑娘。”
犹如坐过山车一般,伊斯扎韦终于把心放到了肚子里。然后又有点气恼,来好几个月,这个牧民的汉话一点长进都没有,交流起来太费劲,还容易出现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