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没说了。
郁溪问:“很快就可以什么?”她要了碗菠萝味的刨冰, 色素让一块碎冰黏成一块, 冰着她的上颚。
舒星笑笑:“很快就可以下雨了。”说完又眨眨眼。
郁溪知道舒星刚想说的肯定不是这个。祝镇天气复杂多变,连天气预报都算不准,舒星又不是先知。
可她瞟江依一眼,江依托着下巴咬着碎冰懒洋洋笑着,整个人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倒是舒星站起来:“我怎么觉得那边有棵草我没见过?我过去看看。”
舒星预计来祝镇两周,现在时间过去一周,画稿攒了不少。这会儿刨冰摊支在一个小小渠塘边,旧砖砌成的岸上,有些类似芦苇的水生植物。
可郁溪觉得,舒星不是去看什么植物,舒星是躲开了。
江依咬着软塌塌的塑料勺,懒洋洋的笑。郁溪问:“舒星刚才想说什么?”
江依一脚架在溪上,晃悠着小腿:“我又不是她,怎么知道她想说什么?”她又笑了笑:“不过,我倒有话跟你说。”
郁溪:“我也有话跟你说。”
江依又把一口刨冰喂进嘴里:“行,那一会儿回台球厅说。”
郁溪也是这么想的。
这会儿还是上午,刨冰摊没什么人,她俩坐在渠塘边,感受着水面难得偶尔吹来一阵风。
她们围着一张塑料凳坐,坐的就都很近,江依飞扬的裙摆,飘飘摇摇扫着郁溪的小腿。
像那晚,意识模糊,抵死缠绵,江依的小腿蹭着郁溪的小腿。
郁溪低下头去,鼻尖微微泛红。
江依注意到了:“怎么了?”
郁溪摇头:“没什么。”
她有话对江依说,但不是现在,在渠塘边看植物的舒星随时会过来,她不想被打断。
她牛仔裤口袋里揣着一张存折,沉甸甸的。
她要说的话,很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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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郁溪陪舒星上山写生的时候,江依打了几局球,就出来站在台球厅门口抽烟。
小玫出来叫她:“依姐,强哥他们都找你呢。”
“我今天手气太臭了。”江依扬扬手里的烟:“我得缓缓,你帮我顶两局。”
小玫就笑笑进去了。
江依缓缓吐出一缕薄烟。
她有很多绿裙子,都很便宜,今天穿的也是一条绿的,远看也看不出布料的劣质,整个人像棵婀娜的柳树。
时近傍晚,太阳就没那么晃,盯着看也没觉得刺眼。江依盯着太阳抽烟,想着待会儿怎么跟郁溪开口。
“郁溪,其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