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我不会问。”
“我也相信你相信我。”反革一笑。
“说正事吧。”颂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反革这次没有读出用意。
“陈栎之前说过,缺荷或者说商家的行为前后逻辑不一致,现在应该很清楚了,有人躲在幕后,两股力量同时在参与这件事,看似都是商家的行径,实际上有的人步步为营,设局狡诈,而有的人却总是莽撞行事。”
“那个躲在幕后的人是谁?”
“梅少爷。”
“他很厉害,骗过了我们所有人,”颂光的表情不起波澜“但他的目的是什么?”
“缺荷的目的是老烟,这很好理解,”反革顿了顿,“我也一直在想梅少爷的目标,难道是陈栎?”
“他们认识吗?”
“不认识,我不觉得他们之间会有什么仇怨。”
“梅少爷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忙得脚不沾地的人,他好像不需要睡觉。”
“烧了忉利天的人是他吗?”
“九成是他。”
“他是突然和缺荷反目为仇,还是从一开始就另有图谋?”
反革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在陷入思考的时候他灰色的眼睛会变得更浅,桌上灯光的形状清晰地映在他的瞳膜里,“以他的性格和经历,我觉得应该是后者。”
“那驱使无脸仿生人的人,是他还是缺荷?”
“这就需要今天见过缺荷的那位小朋友来解答了。”
“梅少爷现在在哪?”颂光接着发问,他已经问了一连串的问题,每一个都一针见血。
“现在的话,在他姘头的公寓里。”
“你不是说他很忙?”
“他一天至少要见五个人,现在至少在十六个大家族间斡旋,是个交际的天才。”
“所以他有不少保护伞。”
“应该说他手里捏着不少把柄,不过把柄这种东西,有时候是给自己续命的,有时候却可能让自己更快送命。”
“你决定了吗?”
“决定了,我很记仇,”反革的语气坚定,“我不会放过他。”
“你有多少把握?”
“随着深入会越来越多。”
颂光点了点头,低头喝了一口奶茶。奶茶已经不再烫口,口味温润浓郁,带着淡淡的酒香。他的肩膀不像之前那么紧绷,渐渐放松下来,“粟告诉你咱们今晚吃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