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发生了什么,我只想好好睡一觉。”
“那就去睡吧。”
祝清愿不动,“你真是来陪我过节的,还是怕别人跟你到基地。”
“是来陪你过节的。”反革柔声说。
“我不信。”
“真的。”反革的语气像是个耐心哄孩子的家长。
祝清愿沉默了一会儿,他语气淡淡地说,“我想回家,但那里不欢迎我,那不回也罢。”
反革没有说话,侧着头看着祝清愿,他虚弱而疲倦,却显得更加温柔。
“睡吧,晚安。”祝清愿站起身,调整好夜监仪器,关了屋灯。
他离开了这间屋子,孤身一人走进院子里。
翌日清晨,祝清愿来到治疗室,发现反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身,正站在窗边眺望着大殿中的药王金身,听到脚步声,反革回过头,他脸上的纱布也不见了,他对那些狼狈的伤痕完全不加遮掩。
“牲口头子,你好得够快啊。”祝清愿看了夜里的记录,有些惊讶地说。
反革笑了一声,“是祝医生医术高超。”
“你是造了什么口业,全报应到脸上了。”
反革摸了摸脸上的伤痕,眯起双眼,他说得云淡风轻,“我说了些他不爱听的话。”
祝清愿并不想知道“他”是谁,所以也不追问,弯腰把毯子叠了叠,扔进一旁的清洁消毒柜里。他一向喜洁,治疗室里总是纤尘不染,但也不至于过度洁癖,不然也做不了医生。
“我们可能要短暂地叨扰你一段时间。”反革说。
祝清愿内心略有些惊讶,但语气上并未表现出来,“随意,反正这也是你的地盘。”
“你不太喜欢cy,是为什么?”反革问。
“谁说我不喜欢他,”祝清愿擦干净了地上的血,又说,“我为什么非得喜欢他?”
“都行,我只是有些好奇,你不像会在意这些的人。”反革笑。
“你可真有意思,正反话全让你说了,我说什么了吗。”
“得,是我的错,你别生气。”
祝清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昨晚那人怎么没把你口条也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