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雪的夜晚直逼零下十度,烟枪担忧地看着陈栎用仿肤膏遮盖后愈显消瘦苍白的面容,裹在厚厚的大衣里身体仍能看出几分摇晃。
“祖宗, 你真的行吗?”烟枪停下脚步。
“行……你走慢点。”陈栎抬手搭住烟枪肩膀,低头适应了一会儿直立带来的重力陡增, 他感觉整块伤口都在往下坠,非常诡异。
烟枪把手伸进他的里衣替他捂了一会儿, 温热的手掌隔着衣服热度源源不断穿透进去。
“行了,拿出来。”陈栎说着站直身体。
“还是我抱你吧。”烟枪心疼地说。
陈栎轻踢了他一脚, “让你抱着我还出什么门, 没那么疼,我很久没伤过了。”
烟枪环着陈栎肩膀慢慢往前走, “谁说的,上次…”
“哪个上次?”陈栎淡淡地笑了笑, “跳酒池子摔断四根肋骨,还是被某建筑物割了浑身口子?”
“艹,竟然都是我。”
“老烟,我很变态吧, 我看到你身上那些新长的伤口…我都想咬。”
陈栎脸上神情冷峻,仿佛他在谈论的是天气和裸奔的适配度。
烟枪闻言一愣,很快又笑得八颗雪白的牙齿全露,在夜色中闪闪发光, “那我们更合适了, 我内心也变态得要命。”
两人穿过街区走到酒吧街, 依旧满地狼藉, 那些成群结队四处孟浪的青年们也是狼藉的一部分。
“她在哪个酒吧?”陈栎问,“肯定不是我的, 我不接待未成年。”
烟枪耸耸肩,“我也不知道,看着抓吧,对了,针叶给我发了一张他女儿的照片。”
陈栎瞥了一眼,差点笑出声,“这照片上的姑娘,有三岁吗?”
烟枪端详了一会儿,“长得也不像他,他是个猪鼻子。”
泥水味混着多种酒味直钻鼻子,陈栎觉得肚子里的酒仙快要被馋醒了,他偷瞄了烟枪一眼,揣测着烟枪能不能容他喝两口。
“想也别想。”
“你别这么武断。”
“我看见你吸鼻子了。”
陈栎想,我就喝两口,一口都不多喝。
“一口都不行。”烟枪又强硬地说。
“好吧。”陈栎只得放弃。
沿着酒吧街向里走了一会儿,陈栎突然拉住烟枪,停在一家外装很有后现代艺术风格的小酒吧门口。
扭曲打圈的尖头镂铁从店面头张牙舞爪地向外伸出来,最高处的尖角上扎着一片闪闪发光的玻璃纸,映着流转变换的霓虹灯。
“药窝。”陈栎低声说。
烟枪眉头一紧,“你觉得针叶女儿有可能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