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的焦油味混杂着清淡的苦竹清香由淡转浓,仿佛踏在他心尖上的脚步声不疾不徐,由远及近,顾渊的小心脏在胸腔里慌乱逃窜,在黑白上起舞的指尖轻颤,流畅婉转的乐声霎时乱了节拍。
顾渊蜷起指尖,慢吞吞地转头。
眼尾余光刚刚扫到他傅二舅黑色真丝家具服的衣角,便被他傅二舅掐住了命运的小脖颈。干燥的掌心顺着脖颈下滑,慢条斯理地抓住了他的后脖领。
顾渊不明所以,刚要开口询问,便被他傅二舅抓着后脖领,提着后腰,横在了钢琴琴键上。脸压着琴键,发出一声震耳的嗡鸣,腰悬在钢琴边缘,脚踩着柔软的地毯,透过陈列柜上的玻璃,顾渊清清楚楚地看清了他眼下的姿势十分标准的挨揍的姿势。
小燕尾服的后摆被慢条斯理地掀起,裤腰的调节袢被不紧不慢地解开。室内26℃的温度,硬是让顾渊感到了一丝凉意从心里透出来的。
费劲了小心机,这一顿揍到底还是没能妥过去。
掌掌到肉的响声,和着错乱的琴音在琴房里响起,顾渊自知理亏,认命地趴在黑白琴键上,绷着心神,在心里数着那时轻时重,永远也无法预测下一巴掌会落在哪里的教训。
18、19、20。
足足二十下,感受着温柔地覆在他火辣辣的皮肉上的掌心温柔,顾渊轻轻吐出绷在胸口的气,从臂弯里抬起脸,眼泪汪汪地看向站在他身侧傅笙。
傅笙指节滑过顾渊的眼尾,抹去那一抹泪痕。
慢条斯理地抬脚踩住顾渊堆叠在脚腕处的西装里,不容顾渊挣扎的,把顾渊抱起放到琴键上。
刚刚被教训惨了的地方,贴上冰凉的琴键。
又疼,又羞耻。
顾渊简直想哭,他以为这一关已经过了,原来刚刚那一顿揍只是开胃菜。
傅笙捏着顾渊纤细的脚腕轻提,以眼风止住顾渊轻微的挣扎,垂眸看着顾渊汪着水光的眼,帮顾渊摆了一个近乎M的姿势,指尖若即若离地滑向港口,不紧不慢地说:顾渊,以后再犯就再翻倍,只要你觉得你搁得住你老公的手劲儿,你就尽管去赛道上享受无拘无束的速度与激情。
嘶!
您这不光是要揍,还是要弄吧!
菊花危,转职大猛一落泪.jpg
顾渊抓着琴键,合着琴音倒嘶一口凉气。
在琴键上挨挨蹭蹭,小心翼翼地躲着他傅二舅的指尖,顾渊揣着慌乱得犹如揣了两百只鹿七七的小心脏,顶着火烧火燎地脸抢救己方阵地:老公,孩子这一回是真的长记性了,能不能不要
傅笙低笑,指尖在港口打了个转儿,慢条斯理地打断顾渊:坏孩子,现在是你的认错时间,不要说多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