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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雪郁不想找程驰的,但这村头除了宋桡荀,他只认识程驰一个了。

    日头滚晒,雪郁遥遥便看到一汪汪肥沃的农田里,身材粗大的男人戴着竹笠,深一脚浅一脚在地里做活。

    程驰生得人高马大,做的农活也比旁人要好,他顶着太阳除草除久了,身上的布衫都浸了汗,搭在腹部一块块蓬勃的肌肉上,手臂攀爬的汗珠闪着光。

    雪郁微眯起眼,小心踩过田埂,往程驰那边走。

    程驰正低着头拔草,眼角剩余的视野范围突然挤进一双绵白的腿,匀称紧致,走路都不会有赘肉颤,步子小而慢极具有风情,他喉结倏地一紧,傻愣愣抬起脑袋:雪郁。

    雪郁嗯了声,晒得绯红的小脸往下低了低,淡声道:在除草?

    程驰看了眼粗糙掌心的泥土,担心小寡夫嫌弃,用旁边搭着的布擦了擦,同时声音闷闷地问:嗯,怕杂草和农作物抢养分,得定期除一除你来找我的吗?

    问得有点不自信,程驰不太敢相信虚荣傲慢的城里人怎么会来找他,但除此之外,他想不到雪郁淌过以前嫌脏的田地,还此前未有地和他搭话是什么原因。

    雪郁唇肉蒸得发软,呵出一口湿润的热气,有些烦地开口:家里停电了,到现在都做不上饭,很饿。

    程驰盯着雪郁的嘴巴看了会,生硬地挪开视线:正常的,村子里供电不太稳定,尤其月底,经常断电。

    他见雪郁脸色不太好,想是饿坏了,停住缓慢吞咽的动作,道:如果很饿的话,可以先来我家里吃,等来电了,再回去。

    有什么能吃的?

    你想吃什么,都可以做的。

    雪郁神色自若:这么爽快,不会还在想着怎么亲我吧?

    程驰顿时愣了下神,扶了扶头上的竹笠,有些心虚地摸了摸耳廓。

    被看穿了。

    他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雪郁当然只是随口问了问,他不认为思想保守、视同性恋为异端的乡下人,会到现在还觊觎着他的嘴巴,先前说的那些话,恐怕只是一时兴起。

    或者是好奇男的和男的之间接吻是什么滋味,找不到别人试,就把目光放在了唯一有经验的人身上。

    遭到拒绝了,也就放弃了。

    一颗滚热的汗滴在纤长的脖颈处,雪郁眯了下眼,用那根细软手指揩去:去你家吃饭,要不要报酬?

    前一句还在说是不是还想亲他,后一句就问要不要报酬。

    程驰脑袋轰然炸了炸,小寡夫尾调娇软的声线几乎要将他烤化,胸腔内有大江大河在拍打,他不太能思考地讷讷道:想要。

    不是要,是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