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归暄眉梢拢紧不松,想起不久前季田,也就是那御医进了养心殿,薄唇掀起:陛下叫的御医应当给你开药了。
雪郁不否认:是开了。
说完,他没再像刚才那样继续挑拨,空气万分安静,甚至能听见细微的呼吸声。
岑归暄低头看着自己血肉斑驳的膝盖,嘴唇动了动,忽然有些想问雪郁,他和云康在殿里待了那么久,都干了些什么。
白天又是怎么解的药性?
但他已经决定和雪郁少些牵扯,没必要再问这些东西。
夜里气温越发低了,雪郁裹着厚厚的衣服都感觉冷,漂亮的眼睛忽闪忽闪,鼻尖通红,又想咳嗽。
岑归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没看见前面寝殿的门打开了。
云康眉目阴寒,朝候在一旁昏昏欲睡的太监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太监被这如蛇般发凉的嗓音激起鸡皮疙瘩,瞬间清醒了,手忙脚乱地扶了扶睡歪的帽子,肃起脸色:回陛下,现在是亥时一刻,岑归暄已经跪了一个半时辰了。
他今个挨了板子,又跪了这么久,怕是
云康淡色的唇角勾起,眼底却没什么笑意:常公公心疼了?
太监连忙噤声,他见过男人这番样子,通常是在有人受刑之时,刑后的人大多半死不活没了人样,太监额角刹那间涔出冷汗,哆嗦说:奴、奴才多嘴。
云康没再看他,淡淡扫向不远处,过了两秒,神情倏地顿了下。
预想中窝在被子里睡觉的人,此刻蹲在雪地里,和跪着的男人挨得极近,他娇娇小小的,蹲着都要仰头去看人。
而岑归暄身姿僵硬,却也没想着往后退。
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
两人就像在接吻一样。
第51章 后院里饲养的鲛人(7)
他的好侍卫和那小鲛人在做什么?
云康眯起眼, 气压很低。
太监把云康突变的脸色尽收眼底,吞了口唾沫, 干巴巴道:他们二位聊了有一会儿了。
云康轻瞥过来:聊了什么?
太监磕绊道:离得远,奴才没听清。
云康嗤了声:没听清?
太监勉强出声道:是,奴才一直候在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