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衣服放下来,岑归暄还能清楚回想起看到的白,突起的喉头一滚,说给地底的虫听似的,垂着眼道:我看过了,没撞红。
联想到男人别扭的行为,雪郁突然明白了岑归暄的脑回路,不由犯起迷糊。
这人是什么种类的道德标兵啊?思想怎么这么封建。
雪郁盯着他耳朵那抹比唇色还浓的红,没再去摆弄自己的衣服,很真诚地问:在你们大辛,是不是看一下腰都会被斩头?
岑归暄也很正经地回道:不是,没有这种条例。
雪郁扫了眼他手中的那本册子,抓心挠肝想看里面到底是不是夹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例如和其他反辛党羽的来往书信一类,心不在焉说:那你躲什么?
岑归暄一直低着头,听到这问题,又拿出糊弄人的作态。
遇事不决,沉默。
那册子遮得严实,雪郁几次都没看到,扫了兴,他看了眼装满药膏的箱子,想起岑归暄身上的疤痕,转头望向男人:要我帮你涂吗?你背上有些够不到的地方。
岑归暄怔了怔,心里莫名涌上一种奇怪的别扭。
他是讨厌雪郁的,对鲛人也没什么兴趣,更是多次决定要和雪郁保持距离,在未来的不久,雪郁会把当他成没有人性的狗,呼来喝去。
所以他现在应该严词拒绝并警告雪郁以后不能再私闯民宅的,可话到临头又不知怎么憋了回去。
呼吸不由变得紧促,一个嗯字还没从喉咙挤出去,等得不耐烦的雪郁已经不想等了:既然这样,你就费点事自己上吧,我回去了。
带着软香的一小团从身边走过,岑归暄脖子上那块被皮肉盖住的凸起滑了几下,似乎是想说什么,但直到把自己憋成红头虾,也没说出口。
雪郁觉得自己可能犯了太岁,一出门就被吹得打了个喷嚏。
再一抬起小脸,正中靶心地看到了远处人高体长的皇帝,他刚想走过去问云康怎么在这里,云康便当没看到他般,阴寒着脸色,转身走了。
雪郁:?
要是没看错,那是在生气?他哪里惹云康了?
云康把步子迈得很大。
雪郁必须小跑着才能跟上,他体质差,在大冬天跑了两步气喘吁吁的:能不能慢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