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置的坟包有了。
需要关押的恶灵也有了。
那么接下来就要
不知怎么,刚才一直嘚吧的男人忽然沉默下来。
苍白的指节攥了下,男人开口:进去之前,让我先说几句话吧。
嗯。
周卿嘴角弧度退去,没有了装出的坦然和轻松,他脸上的表情是雪郁从没见过的,不是杀人时的残酷冰冷,不是逗他时的散漫恶劣。
是一种难得正经专注的表情,让雪郁莫名觉得他要说很重要的事,而这件事会让他听了之后六神无主地想要逃跑。
周卿一路上没喝水,喉咙干痛,但还是说道。
除了这起案子,我是个正常的人,有正常的感情,所以你能不能回应一下,我昨天的表白。
雪郁没想到他要说这个,张口结舌。
周卿很有耐心,不催促,不逼问,给他足够的思考时间。
良久,雪郁先垂下眼。
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个世界不是童话,人不是非黑即白。但他也没办法,在周卿杀了这么多人后,回应这样的喜欢,对不起。
好吧。周卿试图扯起一个无所谓的笑盖过那阵难受,但隐藏得不是很成功,所以他干脆不做无用功了。
他耷拉下眉眼,在雪郁面前直接地露出自己的颓然和消极,让雪郁知道他现在很不好,很不舒服,他声音低涩道:那我只有最后一个请求。
雪郁很害怕听到请求两个字,他能力小又软弱,很多事都是他力所不能及的。但在那样的表情下,他没办法不出声:嗯,什么?
我在里面能听到外面的声音。
六月十四号是我生日,那天你能不能来和我说说话,什么都好。
他呼吸微如蚊蚋,能行吗,雪郁?
周卿从来不过生日。他只是在尽可能地想留住雪郁的办法,什么招数有用他往外拿什么,他就是这样恶劣狡猾爱耍心机的人。
他偏激黑暗,恨一个人的方式是去杀,喜欢一个人的方式是摊开伤口博取同情可怜。
他说自己正常,其实不是,不然也不会利用雪郁容易心软敏感的性子。
六月十四,三天后?
只是来看一眼的事,并不难办,雪郁抿唇应道:我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