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接着又道:但变得不爱说话了,见到我也不打声招呼,是因为我打扰你们的好事了,在生气吗?
这句话不仅最后带了个需要回答的问句,就连句意都是在明里暗里、拐弯抹角地,让雪郁开口说话,好像非常想听他的声音一样。
雪郁不太想说,接吻是件需要消耗大量体力的事情,尽管他连动都不用动,只用张嘴由男人掌控就好,他还是累得不愿意吭声。
但房东一直看他,捏着他的燕觉深也没有打圆场替他说话的打算。
没有生气。雪郁只能张嘴说话,声音酥酥的、带着点被亲哑的柔软。
他看到房东很明显地怔了一下。
可能是听他声音很耳熟。
过了会儿。
雪郁从他眼里越来越浓的兴味,以及极力忍也没忍住滑出的一声闷笑中,推测出他可能把事情的全貌猜了出来,包括他是怎么走错地方,怎么被拉住一顿冒犯的,都猜到了。
雪郁抿唇。
他先是庆幸房东没有戳穿他,但同时也无法设身处地地想,为什么房东发现自己的好朋友亲错了人,也要选择隐瞒下去。
这也太奇怪了。
房东把绕在食指的钥匙拿下来,唇畔含笑,没有生气就好,虽然打断了,但你们晚上还可以继续。对了,我不知道饮料在哪,觉深眼睛不方便,你帮我拿一下?
雪郁:
他也不知道在哪啊。
燕觉深这时才绅士地揽过活,他把雪郁的手放回沙发,开口道:他累了,我去拿。
男人在房东促狭的眼神中起身朝厨房走去。
客厅只剩两个人,雪郁膝盖酸麻,在沙发上趴了会儿才想起自己现在的姿势,他浑身剧烈地烧起来,羞于见人似的,把脸扭到房东看不到的一侧。
走错地方也就算了,还被亲得不能自理一样。
他想死。
房东倚在墙上,刻意压低声音,怕吓走沙发上警惕炸毛的猫般,你还租我的房子吗?
雪郁觉得他多此一问,眼皮无力地抬起来,木然道:租,我只是走错了地方,你不是也猜到了。
房东又笑了声,闷闷的一点笑在胸腔里震颤,他摸着无名指上的银戒,懒洋洋道:行,合同我都拟好了,你抽空在线上签一下,这是钥匙。
雪郁慢悠悠坐起来,接过那把钥匙,欲言又止。
房东看着他微肿的唇,留有指印的脸,想问什么?
听到这四个字,雪郁忍着头皮发麻的尴尬,小声问:你的朋友为什么连自己的对象都分不清,我说了很多次我是来租房的,他不听,觉得我在和他怄气。
房东摸银戒的手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