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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骁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仅针对这个问题,他回道:不会的,放心。

    厨房里,燕觉深打开水龙头,把碗放在水流下面冲洗。

    明明是他把人叫过来,但人来了,他又不挑起话题,态度懒洋洋的,和在外面特意给雪郁看到的形象,隔着一个鸿沟的距离。

    庄羡亭一言不发,阴森森凝视许久,率先开口道:他不知道我们是假的?

    不知道。燕觉深没隐瞒。

    庄羡亭深呼口气,拇指按住指节,这是他惯常忍耐的动作,如果不这样,他可能下步就会给燕觉深来一刀,你想让我和辛骁配合你,理由呢。

    男人弓着腰,头发微散,露出儒商气息很重的眉骨。

    他没正面回答,只道:你带我出禁区的时候,问过我一个问题,你问我,我是做什么工作的。

    你说不确定。

    庄羡亭仍记得燕觉深是用怎样的语气和表情说这三个字的。

    他当时只顾出禁区,没理会这个似是而非的回答,后来他查过,燕觉深有一家持股的公司,没有其他兼职副职,怎么也不到不确定的地步。

    燕觉深挤了点洗洁精,娴熟地擦洗起碗。

    对,但不是搪塞你,是确实不确定。

    我记得我所有的过去,我的身份,我的名字,我做过什么,我去过哪里,你要问我过去快三十年的履历和人际交往,我每个细节都能说出来。但很奇怪,我没有参与感。

    就像是。

    有人给我编写了一段虚假的人生,让我强行记住,但我其实是不属于这里的。

    燕觉深洗完一个碗,倒了多余的水,放到一边,语气淡淡的:很荒谬?我也觉得,但我现在也想不明白。

    所以等我想明白为什么之前,先拜托庄医生陪我好好演戏吧。

    我想把他留下,弄清楚,我到底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庄羡亭缄默不语,没具体说同不同意。

    不过,往往不出声拒绝便是表明了他的态度,但不是纯粹为了配合燕觉深那么简单。

    而是这种感觉,他也有。

    从出生到现在的成长过程他能精准复述,却没有参与的真实感,直到遇见雪郁,他萌生了一种,雪郁应该存在过他生活里的古怪想法。

    庄羡亭动了动手指,把这些不着调的东西腾出大脑,望着面前男人贤惠洗碗的模样,突然道:你以前不是一直让辛骁洗碗吗。

    水流顿时停下,燕觉深甩了甩手,不遮不掩地回答:哦,习惯了,一般我洗完碗,他才愿意让我亲两下,伸舌头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