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现在的身份不能再讨要好处,男人把还有泡沫的碗放进池里,没有善后的打算,甚至轻叹口气,有点遗憾干了这么久活什么也得不到似的。
虽然没有明说,但庄羡亭隐约能从这话里听出男人嫌他在场碍事的隐含意思,简直气笑:你真是个屁股长脑袋的淫.秽货色。
怕有情侣争执过后恩爱甜蜜的戏码发生,雪郁吃完饭就以嫌闷的理由,下楼在附近的小路逛。
辛骁原本想和他一起,但被雪郁拒绝了。
他想买点东西明早吃,还想买点打扫的工具,清理出那间原主租住的房子,至少晚上有个睡的地方。
那你早点回,现在外面不算很安全,逛一会就可以了。辛骁在他出门前,还别别扭扭嘱咐。
雪郁想快点出去,一口就答应了,非常配合。
但也许他不该出来的。
在去往便利店的必经之路上,路灯昏黄,投下一泡泡水似的光圈,除了雪郁,没有任何一个路人的身影。
他就是在即将走出这段小路的时候,听到后方传来了声音,踩踏干燥草丛的声音,不止一个人。
雪郁睫毛高高翘起,愣愣站在原地,并不是他迟钝到真的感觉不出危险,而是现在,他的腿动弹不了。
他的脸上有细碎的水珠,极小,极细,已经成了雾状。
雪郁刚才路过那棵树时,以为是不慎沾上了什么东西。
但现在搭配上这些脚步,他的脑袋里,不受控地想起了电视剧中,那些用以拐卖或行恶的迷幻剂。
事实也是他想的那样。
他连打电话求助,出声求助,这些什么都干不了。
在膝盖软倒前,雪郁被抱了起来。
抱着他的人,有一身硬挺骨架,用低沉的腔调说出不规范中文,我抱着他上车,别弄疼他。
一切发生得又快又急,这群人训练有素。
雪郁视线暗下来,应该是被抱进了车厢,车外有人紧跟着挤上来,用怪声调侃道。
现在能不弄疼他,过会就不能保证了,你最好祈祷你的小宝贝什么都没做。
被雪郁枕着胳膊的人似乎说了句什么,但雪郁没能听清,他大脑彻底失去意识,也无法看到掠走他的吉普车驶往的是什么方向。
用一条蛇来绑人,这像话吗?
雪郁从深度昏迷中转醒,首先听到直击耳膜的暴躁吼声,基于声音离他很近,他猜这人大概是对他身上的哪些情况不太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