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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觉深顿了两下,颇有些胡搅蛮缠地,直盯他问:你为什么不愿意?他语速平时是慢条斯理的,说这句话的时候加快了一倍,有点是不是我给的不够多的自我怀疑在里面。

    雪郁:

    就是不愿意。他打太极。

    燕觉深又被结结实实气了一通。

    站在他眼皮子底下的人,和他有着悬殊的体型和力量,长的也是对他毫无威胁的样子,但就是这么一句实话,让他手指抖起来。

    他绷着英俊苍白的脸,一把将雪郁抱起往沙发边走,他看出雪郁站累了,想换个姿势好好和雪郁一块块掰碎了说明白说清楚。

    但等他把人放到沙发,要心平气和发问的时候,他看见雪郁嘴角下撇,润润眼睛低垂,压也压不住的委屈冲到那张脸上。

    燕觉深心里咯噔,想问的话飞去九霄云外,散落头发下的眉毛轻皱,略僵硬问道:你什么表情。

    布艺沙发陷下去一点深度,雪郁细白大腿被挤压,鼓出一丁点丰腴的弧度。

    他挺着背,不知道对什么产生了抵触心理,每根睫毛都垂下,声音憋闷道。

    这块地方我还没擦过,都是灰,我裤子都脏了

    燕觉深:

    这点是他的疏忽,他满脑子顾着和雪郁说话,哪里有心情去看沙发脏不脏。

    可雪郁就是以为他是故意的,手指蜷起搭在腿上,不仅语气含着不敢太显而易见的控诉,连眼睑耷拉嘴巴轻抿,每个小细节都在埋怨。

    燕觉深把他抱起来,转过去看了眼,深色宽松的长裤确实沾满灰尘,对于有洁癖的人来说是极难容忍的。

    沉默一阵子,燕觉深没有为此动容,他认为这并不值得大惊小怪,拍一拍就好了,难道还要我教你怎么拍灰尘吗,别摆这副表情,我现在不会因为你扮可怜就心软。

    他态度恶劣无比,甚至觉得这个反应才应该是正确的,他比雪郁大几岁,吃过的盐比雪郁吃过的米饭还多,见过的人以及阅历也比雪郁丰富。

    什么好看的人没见过,基于社会地位的硬性条件,他连一些时尚圈的名模都看腻了,长得白长得好看的,随处可见。

    真不至于非雪郁不可。

    做备胎这种够蠢的事,一次两次就够了。

    燕觉深这样想着,慢慢给自己找回微薄的一点体面。

    只他低头一看,恰巧看见雪郁无声瘪了下嘴,也不知道那颗大脑怎么想的,几个字一溜烟就从喉咙里吐出:我给你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