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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想在贫民窟存活下去,生活必须以节俭为主,宁尧不管煮什么从来只用原材料,不加任何调味剂,雪郁喝下去的第一口就皱起了脸。

    那味道难以形容,完全能和难喝一词挨边。

    雪郁咕噜喝了两口,想吐出来,瞥见男人冷冰冰的脸,又抿住唇缝捏紧指尖咽了下去。

    宁尧把他的反应尽收眼底,脸上露出嘲弄的神色。

    果然,就算记不得自己做过的事,那挑剔难伺候的口味还是改变不了。

    林间没有计时工具,猎人都是靠太阳月亮的移动,粗略判断时间。

    宁尧喝完汤估摸了下时间,准备再等一会儿就出发去集市,把昨天猎到的山鸡和兔子拿去卖,再买些营养品回来。

    他

    拿着空碗起身准备去厨房,还没迈出一步,艰难下咽的雪郁放下碗,急匆匆拉住他: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

    雪郁伸出手才看到自己袖子全是泥,脸烫起来,不好意思地收回手,小声道:我没有地方去,能先住你这里吗?我可以每天摘蘑菇。

    说出这句话,他脸更红了。

    摘蘑菇带来的价值,远远不够让人收留的条件,但他实在想不到除了摘蘑菇,还有什么可以做的。

    宁尧眉心深皱,一张冷若冰霜的脸看不出什么情绪来,雪郁气息轻微呼吸颤颤地看他,等了会儿,听到他说:如果你不怕的话。

    不怕他哪一天会因为无法忍受仇恨,用刀杀人的话。

    雪郁睫毛一抖,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但假装没理解,还扭曲了他的意思:你是说山里的环境吗?我不怕的。

    担心男人说更多他不好接的话,雪郁连忙制止话头,很勤快地接过宁尧的碗送到厨房。

    他故意在厨房磨蹭了一会,才脸白白地走出来,站在炕边的男人刚换下那身防寒效果差劲的麻衣,光着上半身抬臂拿墙上挂着的长袖。

    雪郁肩膀一僵,连忙转过眼不去看。

    但他脑袋里已经全是刚刚看到的画面,宽阔的后背蜿蜒着数不清的鞭痕,结的痂丑陋可怖,如一道道蚯蚓。

    宁尧听到他出来了,没回头,似乎猜到他在想什么,面无波澜开口:忘记那个怎么来的了?

    听这句话,雪郁猜到那些鞭痕应该和原主有关,他心脏跳了跳,谨慎地抿抿唇:嗯,忘记了

    宁尧眼底浮出讽刺:贵人多忘事。

    把衣服套上,宁尧走到雪郁面前,看着那张脸,不知怎么心火腾烧,让他想起一幅幅被踩住肩膀趴到地上,极力挣扎的屈辱画面。

    当时,雪郁只轻飘飘动了下嘴皮子,就让无数人蜂拥而上,将他踩在脚底下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