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顾越择怎么会来?
真奇怪。
宁尧低低嗯了声,听他的话走向门口和顾越择交谈。
外面昏暗无光,两男人的声线都偏低,在雪郁这里半个字都没听清,只见宁尧面色淡淡地接过来什么,关上了门。
门缝最后合上时,雪郁冷不丁看到一道黑沉沉的视线。
嘎吱
雪郁心脏跳着,尚且沉浸在那可怕目光的余悸中,但注意力被转移得极快,他见宁尧坐到床边,一下子戒备起来:你干嘛?
也不是不让宁尧坐,这张床的主人本来也是宁尧。
但宁尧脱外套的动作,明显是要在这里睡下来。
他一点都不想和宁尧睡。
而且他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看到是有地铺的,之前都是分开睡,为什么今天要一起?他不想。
出自自保的本能,雪郁第一刻就表露出了不愿意,那张脸不管怎么看,捏住看,捧起来看,都能看出排斥两个字。
宁尧抿唇,压下心头的难言情绪,漆黑眼睛看向他:抱歉,能不能忍上一天,我今晚只能睡这张床。
那副语气有点可怜,雪郁心脏中了一刀似的,隐隐生出些愧疚,但身上的酸疼提醒着他强硬:为什么?今晚有什么大事吗?
宁尧脱去外面较厚的衣服,声音低闷:床褥很脏,我今早拿去洗了,最近天气潮,不知道多久能干,只能先用地铺的床褥。
雪郁一时没想明白:床褥脏?
过了几秒,他心念一动,肩膀连着手臂颤抖不已,快速地走到床边,及时捂住想开口的男人,艰涩道:我我知道了,那今晚先暂时一起睡。
宁尧熟练地用点头表达好的意思。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雪郁和他强调了很多比如不能靠太近,不能动手动脚,不能说话。
宁尧都点头表示不会明知故犯。
雪郁得到保证,还是颇有忧虑,一上床就分给宁尧半张被子,自己钻到最里面紧贴住墙壁,留给他一个冷漠的后背,和最泾渭分明的界限。
宁尧沉沉地盯了他一会儿:
做好善后工作地关了灯,宁尧也上了床,按照雪郁所要求的那样,睡到最边沿,只要不掉下去,能离多远就多远。
不过再远也就是半个胳膊的距离,他一伸手就能碰到雪郁的肩胛骨,往下一点就能摸到雪郁的腰线,雪郁似有所感,背对着他再次强调:不许靠过来。
嗯,我记得。
前半夜,宁尧确实是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