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袁故这手段真高,林木当了这么久的酒托,第一次见到这种段数的。一晚上就是二万八,抽成后到手八千,这一晚上赚的比他两个月还多得多。林木心里简直就是一个大写的服。
成哥,刚酒店老板差点就扑上去拽住你了,就你这样子,能养活一条街的酒吧。
袁故今天喝了不少,心里糟心的事也忘得差不多了,他此时对着林木那一副双眼冒光的模样,竟也忍不住笑了笑。想什么呢?走吧,回去了。
好的勒。林木笑的特贼,不过,哥,说真的你回来干吧。
袁故挑了挑眉,从兜里捏出一枚黑色刺金的名片,这是男人在他身上解他扣子的时候袁故顺下来的,他瞟了眼,随手就把名片扔了,林木,这招玩一次是高,玩多了迟早会玩砸。换个工作吧,酒托最合适的工作环境是人流量大的旅游景点,宰了就没指望着回头客,这儿不一样,这里的客源还是熟人为主,不适合你。
可我也就只会干这个啊。林木有点愣,他怎么觉得许成就像完全变了个人似得。以前的许成,怎么样都不会和他说这样的话,他印象里的许成是混生活的,风里来雨里去,想的就是眼前今朝,哪里会去想以后的事。
袁故看了眼林木,他眼前的少年才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他在这个年纪正是玩得最疯的时候,可林木却已经学会了自己在这个城市活下去。袁故下意识就问了一句,你就一直当酒托?
林木挠了挠头,成哥,你也知道,我家里穷,我连初中都没上完就跑到城市里打工了,没有文凭也没有人会要我,我不当酒托能干什么啊?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自卑做作,就是和家里大哥谈心的模样,脸上还带了丝若有若无的尴尬。
袁故心里却忽然一动。他想起自己十五六岁的时候,逃课翻墙无法无天,最后被他哥在逮了个正着,他当时也是这样一幅别扭的样子,对着袁因说,我本来就是不成器,哥你打死我吧。
一时间,过去和现在重合,袁故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半晌,他伸手拍了拍林木的脑袋。总不能就这么混下去,找点正经的事做吧。
成哥。
袁故别开眼没再看着许成,先回去吧,我明天去找找工作,日子还是要过下去。
林木点点头,一瞬不瞬地看着袁故。
两人在无人的街慢慢走着,昏黄的灯光下,袁故像是披了层碎金的光芒,他踏着懒散的步子,背影稀疏修长。
风时不时传来街巷那边的一两声汽车鸣笛,依稀可以想象出那边城市旖旎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