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澜?他喊,看到那人浑身一抖,扭过头来时,眼中竟然满是不知所措的茫然。
见到是姜星河,楚澜好似松了口气,整个人肩膀立刻垮下去,没了平时的骄傲,看上去比纪宵好不了多少。姜星河心下一沉,问他:你还没回去啊?
楚澜摇了摇头。他平时可不待见姜星河,这会儿心平气和地打量他半晌,犹豫地指了指他手里的烟盒:能给我一根吗?
姜星河诧异:你抽烟?
之前不抽。楚澜想了想补充道,我心里烦。
放在此前楚澜肯定想不到,有朝一日他会和姜星河一起坐在KTV大门外的台阶上,前方车水马龙,正是夜生活开始的起点,而姜星河给他递过来一支点燃的烟。
楚澜定定地看了那点摇曳红光片刻,状似下了决心,只吸一口他根本不会于是理所当然地被呛得死去活来,生理性地涌出泪花,拿手去摸,乱七八糟毫无形象。姜星河叼着烟在旁边看他出洋相,乐不可支。
你刚跟纪宵说什么了?他手臂支着下巴,露出个很痞的笑,用一种万分欠揍的语气说,他都哭了你知道吗?
楚澜掐着那支烟,到底没勇气再被呛一次,只被味道熏得眼睛酸,他的睫毛低垂,挡住了眼底的光:我不是故意要伤他的心,但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姜星河好整以暇:为什么?
楚澜奇怪地望了他一眼,好似在疑惑为什么他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我是异性恋。
姜星河笑了声,不说话,和楚澜一起等他的烟烧完。
沉默让夜色里的情绪得以放大,方才说出狠话时尚不觉得多么伤人,后来回忆知道了不妥,但始终不肯认错。直到姜星河轻描淡写地说,纪宵都哭了,楚澜的心才后知后觉地猛地跳动几下,好似突然被抽空了一瞬间。
他心里很乱,所有的原则与情感反复胶着,唯一能够清晰地认知的,是他的确没有喜欢同性的先例他没欣赏过同性的美,更别提产生兴趣,他对朋友好,可不代表他就能爱上自己的好友。
爱这个字,有时候想起来真是令人胆战心惊。
正当楚澜觉得坐得无聊,姜星河慢慢地开口,却是个新话题:知道么,我男朋友之前也信誓旦旦,说他是直的,不可能喜欢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