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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俩各自怀揣心事,郁枝扶她在圆凳坐稳,瞅见桌上摆着新沏好的香茶,贴心地为阿娘斟一杯。

    茶气徐徐飘散开。

    记起‘出嫁’前一晚阿娘嘱咐她的,郁枝脸红心跳。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郁母指腹摩挲杯壁,踌躇半晌,母女俩说起体己话。

    半刻钟后,郁枝羞得臊红脸。

    阿娘问的都是她不想说却怎么都避不过的。

    她绞着手指点点头,想到阿娘看不见,她软着嗓子:“奚奚待我很好,那、那事,也不疼。”

    天知道四小姐并没有要她的身子。

    郁枝不擅长说谎,为照顾阿娘的心情使她安心治眼,不擅长说谎的人谎话开了头,为取信妇人,羞羞答答为某人说了一箩筐好话。

    得知‘女婿’待女儿好,郁母脸上露出宽慰的笑:“这就好,这就好,她待你好,娘就放心了。”

    一连说了三个“好”,郁枝羞愧地低下头。

    “只是这女人啊,其实和男人没多大区别,但凡是人,都受七情六欲的掌控。”

    郁母作为过来人不吝啬地为女儿传授经验:“女人喜欢女人,和男人喜欢女人,总归都是那么点事。世上有好男人坏男人,有好女人也有坏女人……枝枝,嫁了人,以后的路得靠你自己走了。”

    “阿娘!”

    瞎眼妇人眼眶浮着淡淡泪花,似是不舍女儿嫁人后不在身边,谆谆教诲:“既然认定了她,日后想过得好,你得笼络住她的心。”

    “可女儿该怎么笼络她的心呢?”

    想到过不久就要跟四小姐回魏家,郁枝满心惶恐。

    离开了阿娘,她唯有四小姐可倚靠,四小姐就是她的‘枝’。

    “想笼络住她的心啊……”

    郁母放下茶杯轻拍女儿的手:“男人有钱会学坏,女人也是,权势富贵她不愁,自然愁得就是心里空荡,没知心人。你想笼络她的心,就得先守住自己的心。”

    “守住自己的心?”

    “对。万事不要往心里去,可也不能全不往心里去。哪件事该在意,哪件事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枝枝,这是你要学的。”

    这话听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在意与不在意的度如何做才能守住自己的心,拿捏四小姐的心,郁枝眼神茫然。

    “你会懂的。我的枝枝看起来呆,其实聪明着呢。”

    被亲娘说呆,郁枝哭笑不得。

    她怎就呆了?她只是不曾与人谈情说爱,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女子与女子在一起,要比女子与男子在一起难,难在哪呢?”郁母自问自答:“难在专注眼前人。

    “这条路有鲜花有荆棘,你贪恋她为女儿身的细腻温柔,就得承受起万夫所指的责难。

    “世人惯爱捧高踩低,要不然哪来的‘红颜祸水’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