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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觉得她如何?”

    “回陛下,奴觉得四小姐此人甚妙。”

    季萦眉目含笑:“怎么个妙?”

    “聪明,果敢,气派。”

    “气派?”季萦笑道:“不错,仗着朕心中有所亏欠就敢狮子大张口,的确气派。”

    这气派不止于此,大太监没说,陛下也没问。

    “杳儿如何了?”

    “公主和太子大吵了一架,眼下已经身在福寿宫了。”

    季萦闭上眼,喟叹一声:“随他们闹,朕倒要看看,这深水里翻的是什么浪。”

    ……

    午后时分,内侍抱着一应物什随四小姐赶往折花殿。

    魏平奚此行收获颇丰,眼看郁母所需的药材俱已找齐,一桩心事放下,她也算对身边的美人有了交代。

    她脚步轻快,人刚到折花殿门口,银锭急慌慌迎出来:“小姐,姨娘被福寿宫的人带走了!”

    ……

    福寿宫,太后寝宫。

    退回几十年正值陛下年幼,大炎朝的兴衰命脉掌控在姓燕的女人手中。

    燕绘十五岁入宫为妃,彼时后宫还是皇后掌权。

    十年沉浮,燕绘由妃位升至后位,生生将有贤后美名的殷筠从凤位扯下来,殷后惨遭陷害,被怒极的先帝贬为妃。

    同年,殷筠在合欢殿生下一子,即为当今陛下。

    先帝有子七人,殷筠离奇而亡后,皇四子季萦忍辱负重做够常人不能做之事,终于在几位兄弟博弈中异军突起成为最后赢家。

    那时,四皇子十一岁。

    十一岁的四皇子势单力孤,奉燕绘为母,做了将近九年的傀儡。

    及至幼帝大婚成人,燕太后垂帘听政不肯放权,臣民敢怒不敢言。

    却终有敢言之人。

    柳子承城楼一骂背上全家被杀的风险,若非季萦以帝王之尊拦下太后落下的屠刀,柳家全族恐怕当日便会血流成河。

    太后心性手腕非一般女子可比,然而在福寿宫更多老人看来,太后对姣容公主好得没了边。

    季青杳趴在皇祖母膝盖痛哭流涕:“祖母,魏平奚欺人太甚,她一来我就成了宫里的笑话,要不是您回来,孙儿根本不知去给哪说理……”

    “太可恨了,杳儿莫哭,哀家给你讨回公道。皇后行事偏颇,不就是一个妾,砸就砸了,怎么还来惩罚亲生女儿?”

    “可不就是这个道理?太子竟然也偏帮外人,到底谁才是他亲姐?他好不容易从塞北回来,结果回来就气我……呜呜……皇祖母,您得给孙儿评评理呀!”

    “好好好,评理,评理。”

    燕太后搂着心肝孙女好言好语哄了几句,眼看要哄不住,她声色俱厉:“那妾带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