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目前保守的方法就是让方慕朝前看,不要再想,再思考过去的事情,记不清就忘却,哪怕混混沌沌地生活,也好过坠入痛苦的深渊里。
藏揽柏看着陷入了沉思的李恩诗,过了一会儿,笑了一下说:“都说了不要这么大压力,他现在状态不是比一个月之前好了很多吗,以后也会的。”
他拍了拍李恩诗的肩膀,像宽慰她一样,他紧接着迈开脚步,说道:“方慕该等急了,我们晚上还有一场音乐会要看,先走了。”
藏揽柏刚一推开门,就看到坐在走廊前方的方慕像是被按了什么按钮一样,一瞬间站起来了。
“等急了?”藏揽柏走到方慕面前,发现了桌面上堆着的一小堆开心果被吃掉了一个尖,他又说:“你看起来有点不舒服,要不要回家休息,音乐会可以改天。”
方慕看到他的视线落在桌面上的那堆开心果上,面露窘迫地用双手又把那堆干果堆了堆。
“不用,藏先生,我没关系的。”
他抬头看着藏揽柏这样讲。
两人在一家新开的泰式餐食店里的包厢解决了晚餐。
在进入音乐会演奏厅之前,藏揽柏递给了方慕一杯热可可,自己则是端了一杯咖啡。
音乐会的现场暖气开的足,藏揽柏将方慕的围巾解掉挂在了胳膊上。
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藏揽柏又感觉到了肩头一沉,他微微垂下来眼皮,发现方慕并没有睡着。
这场音乐会显然甚得方慕的欣赏,在结束之后从剧场里走出来,藏揽柏还能听到走在他身旁的方慕小声哼唱着刚才的闭幕曲调。
莫名的,藏揽柏恍惚间想起来,方慕赤着白皙的脚在家里的钢琴上重复的弹奏粉刷匠的身影。
藏揽柏觉得方慕很好玩,像是小动物,很柔软,在家架价值百万的三脚架钢琴上弹奏的时候,藏揽柏心里滑过的感觉大概就是看到自己养的小动物对自己放下戒心之后在家里玩玩具的感觉。
那像是一种奇妙的满足感。
这真是太妙不可言了,仅仅只是对方弹了他的琴,藏揽柏就能从中获得这样的新奇的情感体验。
就在藏揽柏沉浸在这种飘渺的感受中的时候,身边正哼唱着演奏曲的方慕陡然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