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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戈 放乎中流 1012 字 8个月前

    陆离走后,参差忍不住捂着鼻子,抱怨道:“好难闻的脂粉味儿!”

    宵烬也不大乐意看见自己尊敬的师长同这种身份的人接触,欲言又止地道:“先生怎么与他有往来……”

    郎夋笑笑,自然地收起手帕,不以为意道:“昨日我在花园闲步,不意撞见他被叱骂,看他哭得实在伤心,便随手递了帕子过去。”

    尽管商略已被拔为家臣,但龙蛇世代延续下来的主奴关系并未从此作废,陆离虽是玉珂君的男宠,但在地府,依旧是人尽可欺的存在。

    参差了然道:“你可怜他啊?”

    郎夋却摇头:“我从不怜悯弱者,不过,”

    小院里春光正好,黄鹂鸟停在梢头唱歌,郎夋闲闲翻着书页,漫不经心地道:“力量是永恒流动的,有强烈欲求的人,注定不会永远弱势,我比较欣赏这一种人吧……”

    ——因为他们能被你操控。

    很多年后的苍狗洞中,参差默默地回想起当时。

    郎夋设计毒杀商略、扶植宵烬上位后,参差就被软禁到了这里。其实他不大明白郎夋为何不直接杀了他,但转念又想,郎夋的种种想法又岂是他能明白的。

    负责看管着他的,是郎夋手下的神使容与。苍狗洞就是容与在他的白云洞窟里为参差随便收拾出的一方囚牢。

    参差勉强住了半个月,每天都绞尽脑汁地揣摩着郎夋的用意,心惊胆战之余,着实无事可做,头上无聊得就快要长草。于是参差干脆开始作死,以求能早死早托生。

    他开始频繁尝试越狱,跑不了多远便会被容与察觉,捉回狗洞。如此周而复始,第九十九次落跑时,前来捉拿他的人换成了许久未见的黄鹂鸟。

    凌霄对他礼貌地微笑,说出来的话却凉飕飕的:“参差君,君上有请。”

    悬在头上的剑终于要落下来了,参差却觉不出丁点的开心。

    郎夋果然在等他。阳春三月,崇山顶上的雪将化未化。参差到时,郎夋刚刚煮好一壶热茶。他分别为自己与参差斟满,又示意凌霄给参差看座。

    参差搓了搓手,难得显出紧张,不停吞咽着口水。

    郎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直到欣赏够了参差僵硬的表情,才慢悠悠道:“放心吧,我只做对自己而言有意义的事,并不喜欢多此一举。”

    参差立马听懂了对方的言下之意:杀你毫无意义,我便懒得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