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也不是没有见过沈意疏的固执一面,但此时此刻她的执着更像是孩童式的倔强,非得叫人承认且肯定她。郑泽运发出短促的笑,对沈意疏这种不肯罢休的偏执有些恼。放在她后背的手上移至后脑勺,手指没入浪漫蓬密的发丝,略一用力就把她拉开的距离缩回来,覆上她的嘴唇。
舌尖舔舐着柔软的唇瓣,润泽软化第一道防线,而后不费吹灰之力撬开紧闭的牙关,与她的舌头勾连厮磨。并因着这份强势渡来的电荷,整个大脑都被麻痹,思维工作程序摁下了暂停键,取而代之的是接连绽放的烟火,盛大绚烂如同偶然窥见的神明花园一角。
明明就一杯酒,后劲却大得惊人,越发分不清究竟是酒精还是这个热烈的吻令她醺醉,所有感官仿佛都远去,只剩下胸腔里咚咚起搏的心跳声。
无意识间外套拉链被拉下,衬衫的衣领也被撕开,显露出天鹅般优美的脖颈线条。末端收笔处嵌着一对精致的锁骨,下凹的低地足以盛放恋人们渴切的爱欲。冷气与亲吻纠缠着落下来,最后终止在通向雪山的上程起始点。
激情演奏的幻想曲遽然间降下高亢的不谐和音符,像华服裂帛、弓弦崩断、引下雷电劈倒巨木,一切都过于尖锐和突兀。
郑泽运松开沈意疏时她喘得有些急,只戴着细小珠钉的耳垂都晕染开或深或浅的潮红。他轻吻她的侧脸,然后为她扣好被扯开的几颗衣扣,捋平褶皱。倘若不是女生呼吸尚未平稳,谁也看不出这里刚才发生过一场亲密。
“小孩子。”
郑泽运温柔地捏了捏沈意疏的脸,说。她的手还在不可抑制地颤抖,怎么看都是“准备不足”的样子。
也是,只有小孩子才会在野外游玩时嚷嚷着要探索从未去过的神秘洞穴,以为从书本和纪录片里获得了知识技巧就足以应付可能发生的一切情况。
这哪能呢?
沈意疏底气不足地瞪了郑泽运一眼:“为什么?”
“我说过了,你还需要时间。接吻都受不了,就别想后面的事了。”
她的每个反应他都没有落下,尽管无法像X教授那样彻底读懂他人的所思所想,但显而易见她没有做好准备,他不会错。
所以她还得思考清楚,是否真正出于自我意志才想触及封印,而在此之前她有权不受任何人的暗示和引诱。
“别把男人想得太好了,尤其是本来就对你图谋不轨的男人。我比你大,理应好好照顾你,有些事你可以轻易说出口,但我不能轻易答应你。”
沈意疏听完,“嗯嗯”两声,然后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