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泽运:???
“没,我不是觉得哥说这话好笑,我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了,也很感激这份爱护我的心。”沈意疏慌忙解释道,“只是想起之前在网上看到粉丝叫你老父亲,觉得这个外号很贴切。”刚刚说话的语气表情可不就是很像爸爸?
但这个解释不仅没有起到安抚的效果,反而让某人的脸更黑了。
“……”
kakao的提示音拯救了沈意疏,郑泽运读完信息,转述:“圣圭哥在问可以走了吗。”
“走吧走吧,让人家在外面一直等着也不好。和医生说的话上了车我再告诉你。”沈意疏抱起猫,拉着郑泽运就要往外走。
在门口处见到了金圣圭,在他揶揄的注视里挥手道了别。前辈有队友开车来接,剩下两人一猫不便麻烦其他人,于是打车回宿舍。
Caesar趴在沈意疏大腿上睡觉,闭上眼睛整张脸最后的亮处也没了,一团漆黑,像个潜伏在暗处的幽灵。
“它好粘人,我去看它的时候也喜欢往我怀里钻。”
“说明猫妈妈也是这么个粘人的性格。”沈意疏揉揉猫脑袋,然后从包里取出病历递过去,“先看看,看完还我,我明天还得向公司提交病历报告。”
郑泽运接过去看了起来,病历是打印的,不存在医生写字太潦草看不懂的情况。就诊意见一栏写了用药指导,还有一条“建议患者与亲属进行耐心的沟通”。
“我过来找你就是为了和你说这个的,临时起了别的念头,不过……”想起刚才就心情复杂,沈意疏捏了把大腿,靠疼痛保持平静,“医生说渴望被爱是人之常情,我否决天性注定会失败,意志与本能互相拉扯,导致难以从自我折磨中解脱。最好的办法就是查找谬误,纠正、最后与自己和解。”
说这话的时候沈意疏表情不怎么明朗,显然兴致不高。“要是觉得难受不说也可以”,这样的话到了嘴边郑泽运却说不出来,医生给出的意见绝大部分都是有道理的,沈意疏最好是直面问题症结。他握住她的手,宽慰道:“面对始终比逃避有用。”
沈意疏顺势靠在了他肩膀上:“道理大家都懂,做得到的人却不多。其实也不是多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只是很少谈起倒后来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下午已经和医生说过一次,现在来重复也不算太难。沈意疏暗中自嘲凡事果然难在开头,有了一就不愁没有二。
“我不是只在妈妈肚子里待了八个月么,但后来爷爷告诉我,其实我出生的时候胎位不正,是脚先出来的,我妈妈差一点就出不了产房。中国古代有个历史人物也和我一样,是寤生,所以不得生母喜欢,我曾经思考了一整天,母亲要如何面对一个险些夺去自己生命的孩子?她是否会恨ta,母性是否敌得过对死亡的恐惧?当然我和我父母关系冷淡不只是因为难产,对妈妈来说我是意外到来的、不被期待的孩子。怀上我的时候她的科研项目进行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本来是想打掉的,但因为家里人都劝她生下来所以额外受了不少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