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家饭店,讨老婆,养孩子……”他潜意识里还记得,年少时那种朴素的愿望。每个人都是这样子活的,一代又一代地延续下来,这种印象也植根于他的脑中。
还真是小镇青年没什么大志向的愿望,夏泠听着都笑出了声,她摩挲着他的脸,跟他说:“可除了我没人会接受你呀。”没人会接受你不堪的模样,也不会有女孩子接受你这样的过去,又或者你想欺瞒着掩藏着,可你的身体也接受不了亲密关系。你的身上早已打满了烙印,你没法恋爱,也无法拥有爱情,除非有哪个圣母愿意接受一个破碎会自残的你?
夏泠的话飘荡在耳边,像是恶魔的私语一点点地钻进来,他的大脑早已待机,很安静地躺着,眼睛缓慢地眨着,如此有一阵,最后又缓缓地闭上了眼。
夏泠一时都不知道他到底酒醒了没有,看他闭上了眼安静地睡着,她欣赏了一阵也躺下了。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可那又怎样?属于她的东西,就不该奢望一些缥缈的幻想。
李沉第二天醒来发现夏泠躺在他身边,他吓得直接滚下床,如避蛇蝎般逃出屋,他们的关系,真的仅限于做那点事的时候才会在一张床上,这样正常地在一张床上睡觉,让他怀疑夏泠脑袋抽风,而当他意识到自个儿身上多出来的那点小饰品时,他骂声“老变态”很嫌弃地把丝巾和耳钉扯下。
他现在觉得昨天喝醉的自己是个傻缺,喝到断片了,他根本不记得昨天老变态做了什么。
夏泠下楼的时候李沉正坐在沙发上整个人前倾在茶几上抄曲谱。这一年他上了几节课,五线谱已经很熟了,只是谭姐说他基础还不够牢,叫他再熟悉熟悉,而她教他的方法就是记曲谱。李沉对自个儿的记性很有数,他以前背单词背课文总是背不出来,怕记不住,他干脆拿起抄。
“学乐理基础?”看见了他放在桌子上的书,夏泠端着杯热牛奶看他抄。他写字时的习惯其实挺差,平日里写字总是一笔连着字像鸡爪一样,这会儿嘴巴咬着笔帽手做着劲一笔一划地抄着,可人坐在沙发上头倾着写字并不那么舒服,他头和纸靠得近,背躬着像只大虾。
夏泠咬着面包看他这模样就笑,抽出了他手边那边乐理基础书看了看,圆珠笔划着重点才学了四章,她问他在学什么乐器。
“还没买……”李沉小声地说了一句。他学乐理才刚开个头,觉得这课太枯燥他没学几节,声乐课上得多些,学乐理配合乐器学更容易理解些,这还是谭姐告诉他的,他考虑着去样乐器。
“一会儿教你怎么弹电子琴,”大年初一空着也没事,夏泠给自己找了点乐子。她编曲往往会试试音,来外边度假随身还带着只电子琴,这会儿被她当做教具来教人。
作者有话说:
第116章 弹琴
李沉的手指很长, 是很适合学琴的手。
夏泠教他指法,她也是不惯教人的,看他记住了指法丢给他一段拜厄曲曲谱, 想着这是她幼儿园学钢琴时学的入门曲,挺合适他, 谁知道李沉这新手完全愣住,他左右手都还协调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