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陵陷在柔软的沙发里,睡意朦胧间,手指撞上了桌角的终端。
那个纽扣终端没有关闭,弹出了一段影像记录。
是某个新闻台在十二年前的那件事之后搜集了一些珍贵的画面,做成了纪念视频。那些镜头时近时远,最后定格在爆发的白光里。
宿陵由它循环播放着,起身时目光挪到了墙边的书柜上。
那里整齐地摆放着几本诗集,尚未拆开。金色的怀表压在最上面,泛着浅浅的光。那或许,就是时间留下的痕迹。
结局真的不一样吗?
宿陵回过头,萧淮砚不知何时站在了沙发后,望着他,和全息显示屏的画面。
他应该看过了无数遍。
宿陵放下怀表,走到了沙发前面,又听见他语气不明地问:为什么?
宿陵的膝盖压着沙发,手覆在萧淮砚的手背。他微微仰头,认真地朝他解释:契约原本会限制我进出星海,解除了契约之后,它接纳了我。我是星海孕育而生的,无论过了多久都会回到那里。
宇宙深处藏着无数的秘密,有太多无法解释的机缘。
但宿陵清楚的是
宇宙给了我第二次机会。
让我回家。
他扶着沙发背的边缘,想去触碰萧淮砚的脸。
却被轻易捉住了手腕,一个滚烫的吻落在了眉心。然后缠绵着往下,将宿陵要说的话堵在了唇边。
萧淮砚亲吻着他,像抱着一怀冰雪,压抑着肆意的冲动。
宿陵勾着他的脖子,慢慢地回应。
他比以前高出了许多,肩宽背阔,俯身时将宿陵笼罩在影子里,十足的压迫气息。
宿陵按捺了不自觉的警惕,由他抱了起来,没有松开手。
到楼上时,萧淮砚又迟疑了片刻。
怎么了?宿陵抬手时被他抓住。
那双桃花眼红着,眸色低沉,压抑着凶光,像盯着朝思暮想的猎物。
他的嗓音沙哑:我可能控制不了。
我会很过分。
可以。宿陵轻声说。
你想怎么过分都可以。
宿陵感觉这一觉睡得很长,没再有什么梦,满身满心都被填满了。是暖的。
唯独好些天没下过床。
到大雪停了,积雪开始融化,确实是极其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