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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老王爷头发花白的首级,则在王府大门上悬挂了七天七夜,一直到臭不堪闻,才被不知哪个看不过去的忠义之士取了下来,偷走埋葬了。

    肖闯看着面前端坐的二人,一个头变成了两个大:先不说他们的身份,光是这一冷一热的脾气,哪个看起来又像是好对付的?他清了清嗓子,在面皮上攒起一个讨好的笑,哪知刚想说话,就听祁三郎砸吧了下嘴,把脸转到别处。

    肖闯不知自己怎么又得罪这位祁大人了,又开始局促起来。莫寒烟心里却是明白的:这镇守西诏的大都护肖闯生得五大三粗,脸就和一只压扁了的野猪脸没有多大分别。这样一张脸,偏偏要挤眉弄眼地含着笑,那就不是不好看三个字可以形容的,简直可以说是诡异离奇。

    祁三郎自己长得俊秀,又以貌取人得紧,面对这样一张面皮,自是不忍心多看,没有当场将两只眼珠子剜下来,已是极给肖大将军面子了。

    莫寒烟替他打圆场,头骨。

    肖闯松了一口气,对对对,头骨,我知道二位大人怀疑那具骷髅是沈尉,可是,他说着朝大门外吆喝了一声,两个士兵便拎了一个麻布袋子进来,将里面的碎骨哗啦一声倾倒在地上,于是这一地骨头便在烛光的映照下,泛出片诡异的青光来,看得莫寒烟都忍不住轻轻皱起眉头。

    这一袋子碎渣子,咱们说是沈尉,景王肯定不会认啊。二位今天第一次见景王,对他这个人不甚了解,可是我已经在西诏待了多年,对他的脾性却是摸得透透的。

    在长陵时,倒也有所耳闻,祁三郎见肖闯收起了笑容,终于把脸转过来了,都说景王殿下声色犬马,钟鸣鼎食,民生国计,罔存念虑,是个不折不扣的......废柴。

    既是废柴,圣上又何须派校事府的人入诏?肖闯终于流露出一点镇远大将军该有的智慧,皮笑肉不笑地接了一句。

    祁三郎眯起眼睛,愿闻其详。

    肖闯的目光落在脚边的骨头渣子上,骷髅的脑袋早被大力金刚锤砸烂了,半边头盖骨下面,是一个黑魆魆的洞,盯着看久了,仿佛能将人吸进去。他打了个寒噤,移开目光,努力整理好语言后,方才一字一句道,景王刘长秧这个人,确实如传闻中所言,奢靡无度,沉迷女色。奢侈自是不必多说,景王府每月的用度开销,能顶的上我这都护府一年了,至于好色,我也曾去试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