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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迷迭靠过来,咬牙切齿,一字一句,殿下为何毁我清誉?

    刘长秧把已经到了嘴角的笑容憋回去,这几日她一直对自己不咸不淡,他心中存了许久的气还未消掉。

    少年心性,总是如此,纵使早就被蹉跎坎坷磨灭了所有的单纯,在初尝心动的滋味儿时,也难免别扭,不试探和纠结一番,断不敢贸然交付出自己的真心。

    你当真了?刘长秧扭过头,目光落在那张比自己矮了一头的脸上,阳光把宋迷迭的睫毛照亮了,扑闪着像两只小蝶,看得他心头一阵驰荡。可说出的话依然是在戏谑,初涉情事的少年只会以此掩饰自己的心悸,宋迷迭,你不会真想跟了我吧?

    宋迷迭脸颊抽动几下,羞赧褪去,恨不得现在就和他拼命,可偏一群人站在台阶下看着,她又不敢当场发泄,只能狠狠点了两下头,一言不发从他身边掠过,走到莫寒烟和祁三郎身边。

    莫寒烟早看出小师妹神色不对,静静看她半晌,迷迭,何事?

    宋迷迭知道师姐不喜自己和刘长秧接触,也不好在她面前诉苦,更不能说他造谣自己怀了他的孩子,只得把苦水默默吞下,摇了摇头。

    莫寒烟不再追问,看向刘长秧时,却见他抱臂站在街道中央,目光沉沉地注视着熙熙攘攘的人流。

    殿下可查到了六指在哪儿?莫寒烟走上前去问了一声。

    尚未。刘长秧依然看着前面,金光湖就在不远处,如它的名字一般,被阳光映得流光溢彩,就像一块巨大的金币。

    可是这光,却暖不了人心。

    药店的掌柜说,金光镇上很多铺子都卖去胎丸,我想,这里许多人都知道六指在哪儿,只是他们不愿意说。

    一旁祁三郎吃了一惊,不止药铺?如此看来,去胎丸在金光镇早已是一件人尽皆知的商品,除了只能在暗处交易,它其实和铺面里摆放的任何物件都没有区别。

    刘长秧的眸色瞬息一暗,不止金光镇,从这里到西诏,路途不可谓不远,但半路上竟然有孙氏一族作为接应。那么,通向其他地方的官道商道民道上,也定然存在着无数个和孙家一样的接应,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声音益发冰冷起来,金光镇是它的中心,辐射开来,就是大燕所有疆土。

    祁三郎脸色铁青,咬紧牙关道,所以才有这么多铺子卖那劳什子丸药,否则各地那么多买家过来,根本供应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