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及公主要的当然不是财宝,她要的是一味药,藏在那座墓中的,能让活人痊可死人回生的灵药。合曼眨巴眨巴眼睛,你们汉人真是奇怪,竟然相信长生不老起死回生之术,我听阿爸讲,你们的皇帝最喜欢的,不是战马,也不是土地,而是丹药,还派了人到海外求取仙丹,以求龙体永安。
蝼蚁尚且贪生,不然你看,塔及公主虽然是薪犁人,虽然被自己的父王放弃了,还不一样要去寻这灵药。褚玉笑笑,眼睛瞥向合曼,她寻到了,对吧?
合曼点头,公主请求王让她去西诏寻药,不论后果,哪怕是死在半路,她都认了。王准了,他不想与一个将死之人计较,更不想落得一个苛待子嗣的名声,所以,便派了一队人,随公主一起去了西诏。
过了大概小半年,就在王几乎忘了他还有这样一位漂泊在外生死不知的女儿时,公主却回来了,面色红润,步履轻盈,还是那个无论谁看到都要驻足观望的绝世美人。
真有这样一座墓,真的被她找到了灵药?褚玉也听过那个传说,只是她一直觉得这故事虚实难辨,所以并未放在心上,从奄奄一息,到须尾俱全身体康健地回来,塔及公主还真是幸运啊。
可是有人没有回来,两人身后忽然传来一声低泣,进屋换木炭的小丫鬟将炉盖举了起来,却停在半空,眼角各挂一滴泪珠,鼻子一抽一抽,有人没有回来,她临行前答应要给我带西诏的核桃和杏干,却再也没有回来。
乌那,合曼站起来,有些局促地走到小丫头跟前,去拽她的手,我听他们说了,说你阿姐乔丽是塔及公主的侍婢,却不知她也一起到了西诏,而且而且一去不返。
说罢,见乌那瘪了瘪嘴,便把自己的帕子取下来,帮她擦眼泪,路途辛苦,她又是个深宫侍婢,难免会,会......
我阿姐不是因为旅途艰辛才死的,乌那却不领主子的情,不仅不领,语气中蓦地多出一丝恨恼来,回来的人告诉我,阿姐不是病死也不是累死的。
合曼嘴唇微启,那她是?
我不知道,他们谁人都不敢讲,乌那终于将手中的炉盖放下,哐啷一声,但我从他们的神情中猜到,我阿姐的死,一定与塔及公主有关。
说罢,在褚玉和合曼惊诧的目光下,她压低了眉毛,眼中透出不甘和恨意,而且,塔及公主根本不是因为生病才去寻找将军墓,她身体一向康健,说着狠抹一把眼角的泪,唇边抿出倔强的纹路,她得的是心病。
塔及公主的心病是什么?许久,当炉中的炭火又一次燃起,褚玉才终于问出这样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