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炎禹的肩骨仿佛快要被碾碎一般,他痛得惊呼一声,脸色霎时间苍白无比。
“胆子挺大。”江重渊毫无波澜地欣赏着他痛苦的表情,目光平静无比地说:“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儿和我大呼小叫?夏炎禹,不如留着点力气。”
恐惧慢慢攀升上夏炎禹的脊背,他感到毛骨悚然。江重渊是个疯子,要得不仅仅是自己放低姿态来求饶,而是毁掉他,看着他一步步走向坟墓。
江重渊笑道:“夏少爷现在的样子还真是可怜,对此我深表同情。不如这样,我们来玩个游戏。昔日跟在你身后的人大概也都知道你的近况,你去求他们。如果他们愿意帮你,我就给你一个机会,如何?”
——
雪下整夜。
车里弥漫着雪茄和低浓度麝香的味道,嘈杂的音乐声虽已停止,却仍在宋星斐脑海里盘旋。
宋星斐感到头有点晕,但还不至于醉得不省人事。
在那家顾盛池常去的会所里碰上了昔日与原主插科打诨,终日厮混在一起的二世祖朋友们,宋星斐被他们拉着不放,硬是染了一身酒气和乱七八糟的香水味。
宋星斐吸了吸鼻子,有点难受。
“别吐我车上。”顾盛池淡漠的声音从驾驶座传来。
宋星斐其实有点感激顾盛池,如果不是顾盛池的帮助,他可能要过了年才知道宋铭哲干得好事,顾盛池虽然看起来冷冰冰,但人却不坏。宋星斐从狐朋狗友中抽身后,走到大门口才发现顾盛池一直在车上没走。
宋星斐偏头看了顾盛池一眼,说道:“知道了。谢谢,顾总。”
顾盛池皱了皱眉,握着方向盘的手显得有点烦躁,低声说:“没必要,我只是在车上抽根烟,碰巧见你出来,顺路送你。”
“哦。”宋星斐把头转回来,盯着正前方说道:“前面再往右转一个弯就到了。”
大脑在酒精作用下变得迟缓,直到车身在小区门口停下,宋星斐才意识到,他是让顾盛池把自己送到了江重渊家。
“谢谢,那我就先走了,你不用再送我了。”
“……”顾盛池神情复杂地瞥了宋星斐一眼,没说话。
宋星斐反应过来,顾盛池已经停了车,本来就没有再送他进小区的意思,纯粹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但他的大脑此刻有些麻木,脸皮也变厚了许多,暂时没有分泌出尴尬或是不好意思的情绪。
小区内不远处,花园旁的座椅上,一袭黑色风衣被风一吹,抖落层层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