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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手抬起,捏住她的下颌, 令她不得不仰起头来,脚步一个踉跄,就跌落进他怀里,被他一臂圈的死死的。这个吻有些粗暴,嘴唇拼命地厮磨着,舌尖探进去卷着她的, 舔遍她口腔的每个角落,

    气氛热烈暧昧起来, 呼吸逐渐粗重,啧啧水声在静谧的空间内被无限放大,萦绕在林眷柔耳廓。

    方才的他郑重而克制,然而此时此刻,他的所有紧张、忐忑、期待都杂糅在这一个狂风暴雨的吻里面,拼命地从她这里汲取养料,以获得片刻心安与笃定。

    林眷柔心里一软。

    她的手攀爬着贴在他面颊上,舌尖缓缓地勾缠他安抚他,待他终于平静一些,才贴着他的嘴唇略带含糊地重复了一遍她刚才的话:我愿意。

    程礼彰动作一顿,倏而他便笑起来,声音醇厚低柔:你这下不愿意也不行了,全国人民都知道我求婚成功了。你要是反悔,教我这张脸往哪搁?

    林眷柔也笑了:那我要不要任性一把?看看我们程总的脸皮够不够厚。

    老婆。他尾音转了几转,竟然撒起娇来。

    林眷柔不禁抖了抖,节节败退:噫,恶心。

    两人心里都有几分激荡,这时候才缓缓平息几分,林眷柔抬眼扫视四周,终于有闲心问:这里是哪儿?

    程家老宅,自从老一辈走了以后,家里人各处发展,这里离市区又远,就没什么人回来住了,程礼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见她仍留恋在那些画上,不禁一笑,我带你去我的画室看看。本来我是想在那边求婚的,但是地方有些逼仄,不如这边开阔,东西又多而杂,就选在了这边。

    他牵着她往上走,上了二楼,房子纵深处漆黑一片,程礼彰抬手开了灯,两侧柔柔的壁灯一下子全亮了,林眷柔张大眼睛:好漂亮。

    这房子装修很有几分古拙的意味,虽已年久,却十分有韵味,程礼彰笑:我爷爷喜欢这样的风格,他走了之后,就没有再动过了。

    林眷柔点点头,随着他往里走,到了最后一间门前才住了脚,程礼彰转头看她,嘴角含笑着往后退了一步,让她站在前头,做了个请的姿势。

    林眷柔抬手推了门,一见之下不由得啊地叫出了声。

    这时候才知道,楼下摆的那些不过是这画室里十中之一罢了。

    她拿起一副画来看,程礼彰探头一瞅,笑道:临摹齐白石的《白菜》,我爷爷逼我画的。我自己不爱水墨画,他看了这个,评价我糟蹋了这宣纸狼毫,还是去捏我的外国画笔算了。

    林眷柔也是一笑,又转头去看另外一面墙,她转身时露出细腻光洁的后背来,仍穿着那袭长裙,裙摆沙沙,教程礼彰心头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