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啊。对方好像停顿了那么一秒,声音依旧是稳中带着点淡漠,叹了口气,抱歉,让何映白担心了,你代我向他道个歉。
你在哪?见对方有点回避自己问题的意思,宁眠终皱了皱眉,将自己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在哪儿很重要吗?孟启书不答反问,已经有了点不耐。
宁眠终没答。
于是两人间的氛围陡然陷入一种微妙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最先受不了这个氛围的孟启书低声暗骂一声什么,先败下阵来:宁眠终,你想怎样就直说。我承认我在副本里的确有那么点想整你的意思,但我后来一直在澄清。
是宁眠终后来一直跟他对着干,非但不帮他说明情况,还把水越搅越浑了。
我不需要你澄清。宁眠终抿唇,眸色带着些许复杂。
或许他最开始还带着点将事情简单化的无奈,但越往后,尤其是摸透自己的情绪后,他便越舍不得澄清。
在外人的目光中,他似乎拥有了某种他潜意识很想拥有的东西,但理智告诉他,他没有。
那你需要我道歉吗?孟启书有些烦躁,这种令他无从应对的感觉很糟糕,非常糟糕,糟糕透了!
不,你不用。宁眠终小声急促道,斟酌着后面的说辞怎样才不会惊到对面的人,副本里,那个吻是真的。
不是做戏,没有开玩笑,是我真情流露。
这次轮到孟启书沉默了。
宁眠终等他回话,胸膛里那颗心慌得厉害,连拿着手机的手都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渐渐收紧。
但他没等到孟启书的回话,反倒等到了对面背景里传来的一道冰冷的电子音。
旅客们,你们好!由津城开往临安方向的K0112次列车已经开始检票了,有乘坐K0112次列车的旅客,请您整理好自己携带的行李物品,到20A检票口检票,东站台上车。
宁眠终浑身僵硬了一瞬,心陡然坠下来,透着凉,语气中却是带着急:你在火车站?
嗯。孟启书胡乱应一声,我现在脑子很乱,甚至可能有些冲动,如果我刚才说了什么不合适的话,劳烦你忘了它。
我检票去了,挂了。
先别挂!宁眠终不由得提高了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但宁眠终就是觉得,如果就让孟启书这么挂了,可能往后他都不会再接自己的电话了。
你去临安做什么?如果你觉得我打扰你,我可以避着你走,也不会联系你。宁眠终不由得加快了语速,仿佛害怕孟启书随时会挂掉电话一般,你的工作毕竟还在何氏,换来换去也挺麻烦的,还是不要再去临安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