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地要去关门,却被那人反应极快地伸进半条腿,卡住了门口。
孟启书,你躲什么?宁眠终的手撑在门把手上,控制着力道不让他关门。
不知道,但就是下意识地,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个病恹恹的模样。
但被宁眠终这么一说的话。
孟启书也不躲了,直接反方向将门一拉,倚在门上垂眸看着一下子没收好力道趔趄进来的宁眠终。
宁眠终好容易稳住身形,刚转头就看到孟启书敛着眸俯视着自己,神情无精打采,脸上带着点红,像只带着病气又偏偏要挠你几爪子的傲娇的猫。
于是满腔憋屈又不知该从何发作,只能无可奈何地靠近了去探他的额头:发烧了怎么不去医院?
孟启书抿紧唇,颦着眉将头偏开,合上了眼。
头晕,那个家伙的话落在耳边轻飘飘的,有点听不太清,手脚也软得厉害,如果不是还靠着门,他怕是能直接瘫在地上。
丢人。
宁眠终没等到他的回话,倒是先注意到他握在门把手上的手发着抖,一时间也顾不得问些别的,扶了他就要出门:都这样了还逞什么能?去医院!
孟启书被他这么一用力,往他怀里撞了一下,由头晕引起的反胃瞬间冲上喉咙,一把推开宁眠终就跌跌撞撞地扑进卫生间。
连着三顿没怎么好好吃东西,再加上之前已经吐过一次了,哪怕此时反胃得厉害,孟启书也吐不出什么东西来,只能一个劲地干呕。
他一手按在胃部,半条胳膊搭在马桶边缘,半跌在地垂着头,脸色发虚地小口喘气。
宁眠终紧跟在孟启书身后进了卫生间,见孟启书这个样子,当即回床头倒了杯水过来,趁着他吐完递过来。
孟启书此时也没再死要面子,偏头过来,就着他的手漱了口。
他现在这个模样无疑是惹人心疼的,额头的伤还没好,又是一副吐得死去活来的模样。乖乖顺着宁眠终的动作擦了脸、穿好外套,在被拉过一条胳膊搭在宁眠终脖子上,后背被扶着往房间外走的时候,孟启书小小地反抗了一下。
宁眠终强硬地按住他搭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腕,没让他有什么大动作:听话,有什么事看了医生再说。
命都要吐没了,还倔。
嗯。孟启书低低地哼一声,额头靠过来,神志不清地贴上宁眠终的左肩,闭着眼吐出一句带着热气的气音,宁眠终麻烦你了
宁眠终垂下眼眸看他,孟启书可能真的是难受到了极致,哪怕闭着眼,眉头也紧紧的皱着,连平常的嘴硬和反抗都没有了,顺从得一塌糊涂。
他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弯腰够起孟启书的腿弯,直接将人打横抱起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