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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黄粱 春与鸢 1050 字 8个月前

“……有过。”梁风妥协。

    “那不就是恋人?”Connell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梁风,“我甚至没问是不是男女朋友,只问是不是恋人,梁风,你连这点都不敢肯定吗?”

    梁风沉默地看着Connell,竟然不知说些什么。

    她和沈颐洲是恋人吗?他们……算得上是恋人吗?

    那么那么美好的词,她甚至不敢用在他们的身上。

    Connell见梁风又是一阵失神的模样,语气几分冷酷:“所以我说,了解你之后,我绝不会再想睡你。”

    梁风脚步停下,抿唇看着他。

    “你这个人,思想太重。”他说,“今天找来的那个男人,说是你青梅竹马的,你讨厌他就推开他,为什么要委屈自己还跟他拥抱?沈颐洲也是,你以为我和Vivi一样粗神经?他看我的眼神,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了,可他就是不说,宁愿看你穿着我的外套跟我走也不肯多说一个字。和你一模一样!”

    梁风脸上苍白,又听Connell继续说道:“你明明每次看到沈颐洲就像丢了魂一样,别人说话你也听不到,满脑子全是那个男人,结果呢,你和他一样,硬是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

    “累不累?”Connel问她,“累不累?我要是你,我早就累到跳进泰晤士河里了。”

    “……不是的。”梁风轻声反驳,可除了这句话,她竟再说不出任何其他的。

    他明明说的都对。

    眼眶在一瞬发胀,梁风别过脸去。

    Connell盯住她:“梁风,你活得太累太自卑了。”

    眼里进风,梁风望着远处朦胧的灯。

    “Con,我没有办法。”

    她声音轻得像这晚伦敦重新飘起的雨丝,细密绵凉地打在她微湿的眼帘上。

    纤细的手指颤抖,已捏不住柔软的烟身。

    梁风长久地看着那盏路灯下细密的雨帘,鼻间是潮湿而空旷的气息。而后,她轻轻转过身子,朝Connell说道:“我最开始接近他,不过是为了利用他。”

    ……

    在梁风的心里,她的沈颐洲的故事应该有那支洁白的小苍兰、晨早的一个痴缠的吻、除夕夜的节点、那碗她亲手下的意大利面和梅雨季节的轻井泽。

    可说与别人听的时候,只有她与严琛的阴谋,她的步步为营,她的满口谎言和他的无情抽身。

    雨帘越来越密。

    穿过她湿漉漉的头发流下光滑的肩头。她却是第一次这样冷静、冷漠地讲述完这个她从未和别人完整讲述过的故事,

    梁风忽然在这一瞬间理解那些在神父前坦诚罪过的人,就像她此刻的自己。

    她是为了真正的赎罪吗?不是。

    她只是为自己求一个心理安慰。祈求神父理解她、宽恕她的隐瞒,好叫她还能依照现在的生活勉强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