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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黄粱 春与鸢 1050 字 8个月前

    祈求Connell理解她的罪有应得、懦弱自卑、不敢再爱。

    却没想到Connell只问她:“你还爱不爱他?”

    “……我骗了他——”

    “你还爱不爱他?”

    “……Con——”

    “我是问你,”Connell直视她双眼问道,“你还爱不爱沈颐洲,你想不想亲吻他想不想和他上床?”

    “我只问你这个。”他说。

    衣衫传来彻骨的冷,雨帘将她的双眼遮蔽,梁风沉默地愣在原地。

    她从未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像是被人剥尽衣衫赤/裸/裸。

    她有资格对沈颐洲说爱吗?她有资格再次站到沈颐洲的身边吗?

    很小的时候,就跟着梁珍嫁到常满德的家里。寄人篱下,看人眼色。深谙自己永远做不了主的道理,也在梁珍被打的那天更加知道自己不可多求、不能多求。

    因为她不配、因为她不值得。

    后来跟着严琛去到燕京,又被他千方百计地想要送出去。自问过自己是否这辈子就是这么低贱,要不然他为什么不珍惜。

    要不是从小到大还有梁珍爱她,她或许连推开严琛的勇气都没有。

    可沈颐洲呢?

    梁风眼眶微微发胀,在她心里天上月一样的人。

    “……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梁风声线破碎,潮湿的碎发贴在她苍白的脸颊,“我……”

    “你别给我说配不配的话!”Connell一把把烟掐灭扔进附近的垃圾桶,一双剔亮的眸子看着梁风,冷声道,“梁风,我讨厌你那个长得令人发困的故事。讨厌所有裹着道德外衣的不得不,更讨厌你自以为是的配不上。”

    “喜欢谁就去追谁,想和谁睡觉就去和谁睡觉。你这辈子这么短,这么瞻前顾后那不如不过。总想着把所有事情都兜住,你累不累。这里是伦敦,不是燕京。你明明已经离开那里打算开始新的生活,为什么还是这样无可救药地陷在过去!”

    从未见过Connell这般似是发火的模样,他像是醉了,又像是异常的清醒。

    长久的停顿,他似是自言自语:“如果Sarah还活着,我绝不会和她提分手。犯法、犯罪、没有道德,我认了,我不怕。”

    漆黑的夜幕下,Connell望着梁风,像是望着过去的那个自己。

    梁风喃喃开口:“Sarah是……”

    “我妹妹。”

    长久的愕然,只有细密的雨声填补。

    而后,Connell断断续续地笑了起来,看向她:“我宁愿快乐到极致就死去,也不要像现在这样,温吞地痛苦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