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将衬衣脱了下来,从中间撕开成长条,给席归渊简单的包扎了伤口,控制出血量。
闵阳看见他毫发无损之后松了一口气。
沈宴站在席归渊身旁, 冷静的向两人报了一个复杂的坐标方位。
狙击手应该已经离开了, 但去找找他在现场留下的痕迹。
是!闵阳答。
众人护送着席归渊前往帝都医院, 一夜之间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天翻地覆, 众人忙得焦头烂额,更大的阴云压在头顶上,让人隐隐有种预感。
要变天了。
帝都医院的院长亲自为他做的手术, 两人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深夜了。
席归渊坚持要回家, 院长便提出之后他每天都亲自上门为席归渊换药, 诊断情况之类。
席归渊拒接了,复杂的修复手术之后,后续的护理都是他们学过的内容,他们自己能够解决。
而沈宴大概懂他的想法,他们都不确定,院长足够靠得住。
进入玄关将门关闭的一瞬,将纷纷扰扰都关在了外面,沈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看着席归渊的背影。
他换了一件医院提供的黑色衬衣,从背影来看仿佛没有受过任何的伤,席归渊还是那个席归渊。
但沈宴觉得,他的心情可能有点复杂。
他大概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希望之海的子弹打中吧。
毕竟最初的希望之海,是席家人研发出来的。
席归渊。
沈宴不禁轻唤他名字。
席归渊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他一眼,那双漆黑的眼眸看不出其他的神色,依然是那样冰冷的一张脸,只脸色有些苍白,在灯光下透露出一丝不言而喻的脆弱。
沈宴不由自主放轻了声音:早些休息吧。
席归渊点了点头,却平静的道:我清理一下。
说着他向浴室走去,沈宴快步跟了上去:席归渊,别逞强了,你脱得下衣服吗。
走进浴室,沈宴对上席归渊的目光脚步一顿,闻到了他身上散发出的浓烈血腥味,和他信息素那样夹杂着寒冷深雪的铁锈味不同,是浓烈的,炙热的,他滚烫的血液。
沈宴忽然觉得牙齿有些发痒,喉咙干涸。
一步一步走上前,脚步停在他身前,沈宴不知不觉的伸出了手,指尖停留在他紧扣的最顶端的一颗纽扣上。
黑色纽扣被捏在白皙的指尖,从那窄窄的缝隙中顶出。
一颗,两颗,三颗
衣襟敞开,露出了席归渊的锁骨,再拉开一点,便是缠绕在肩膀上的白色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