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失全在可控范围内,皆大欢喜。
沈夜得知这消息,两边太阳穴顿时一阵贯穿痛,像被子弹射透腿骨时的感觉。
他不是气林白不懂事,而是心疼他太懂事,林白这么做无非是想自投罗网,将沈院长从是非曲直的妄议中摘干净,末了还力所能及报答了一波福利院。
讲真他之前没打算接着缇娅妈妈做点什么“管好自己”以外的好人好事,然后一次次被推着顶上,为责任、为道义。
如今,他不抬眼也能看见那些人身上的光,被这光刺痛了眼,再无法忽视。
我何德何能,让他们倾家荡产、生死不计地庇护着?连个他罩不住的十岁孩子也来为他着想!
奴卡从阁楼门缝塞过来一张字条,林白没有智能机,奴卡也没有纸笔,他不知从哪堆破烂里翻了张包瓜子的纸皮,用吸管尖沾了调料汁在上头板板正正涂了一篇大字。
“沈院长,你是好人,你为我好,我知道,祝你平安。”
粗写的字个个又大又方,写到最后地方不够了,平安俩字只能摞在一块儿,就着辛咸的酱味咂摸起来很是凝重。
沈夜将纸片投进垃圾桶,对白旸说:“明天我回医院上班。”
白旸蹲在楼梯上,抱着沈夜的电子笔记不知正涂画些什么,那片纸从他余光里划过:“院长的儿子也要这么上进吗?”
“对呗,多好的凹人设机会,骄而不矜、豪而不奢、身残志坚、鞠躬尽瘁……说不定哪天就混成时代楷模了!”沈夜开自己的嘲讽毫不嘴软。
白旸合上笔记,过去把人揣进怀里:“才养几天,接骨胶粘得够牢吗?用不用带上我,好把你抱来抱去?”
他说着,竟真的把人抱着,满屋子溜达了一圈。
沈夜降维蒙骗老祖宗蹭抱抱被揭穿,眼看一百天伤筋动骨的待遇是泡汤了,心虚气短道:“手术可能站不下来,看诊还是没问题的,我有些病人别人看不了。”
实则回去上班之后,他几乎立刻忙了个脚不沾地,嫌轮椅不够方便,没坚持一会儿就让康复科帮忙找了条小腿护靴穿起来到处走。
爬楼梯的时候,沈同舟心疼地扶了下儿子,嘴里说的还是工作的事儿:“病例一和二都是暮星本地人,一是货运司机,长期吸烟,就诊时肺部感染,自己买了抗生素吃也不见好转,这才过来医院;二是个拍打戏受伤的演员,锁骨骨裂,肩胛多处软组织损伤,住院两周了,伤口不见明显愈合。”
沈夜皱眉:“除了病情伤情没好转,他俩还有什么共同点吗?”一个内科一个外科,如果不是沈同舟,换别的医生可能压根不会往一块儿联系。
“一和二都吸粉,天使眼泪。”沈同舟面色凝重,“一是主动交代的,二不肯承认,我们检出他体内有麦胺他命残留这才松口,还让我们帮忙保密。”